周大人見狀,大驚失色,正要吩咐人護(hù)住皇帝時(shí),卻看到少年天子那狹長幽晦的眸光,沒有半點(diǎn)驚慌與波動(dòng),只落在玄翼身上,冷冷的質(zhì)問。
“攝政王,你為何當(dāng)堂殺人?!?
周大人這才發(fā)現(xiàn),那兩個(gè)說話的侍衛(wèi),是被玄翼袖中的袖箭,射穿了脖頸。
他坐在自己冰冷的太師椅上,駭?shù)拿嫔l(fā)白。
只覺得躺在地上的那兩具死尸,在無聲的朝他招手,告訴他,如果再查問下去,就一起去地府相伴而行吧。
周大人艱澀的咽了口口水,看向另外一邊的長姝公主。
長姝公主先是錯(cuò)愕,而后便是震怒,猛地起身,裙角上的珠鏈砸在身后的椅子上,琳瑯作響。
“攝政王!你好大的膽子!”
“你這是要?dú)⒘怂械闹檎?,好讓死無對證嗎?!”
在來大理寺的路上,主子已跟她溝通過了。
只是要她將一切保密,背著云清川。
她雖不知為何要瞞著云清川,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能忍下訴說的欲望,等待著羌門的人上場。
這兩個(gè)侍衛(wèi),是羌門安排的,給了重金許諾,又將他們的父母親人,接到了安全的地方,保證其家人后半生安樂無虞。
以此為餌,讓他們說出偽造的真相后,再自殺身亡。
可長姝公主萬萬想不到,這兩人還沒開口,便被玄翼一箭射死!
原本想給玄翼來個(gè)死無對證,不曾想被玄翼反將一軍,一句話都還沒說,白白籌謀一番,如今全數(shù)作廢!
這玄翼不愧掌朝多年,當(dāng)機(jī)立斷殺人奪命,實(shí)在可怕!
玄翼慢悠悠地收回袖子,看著那兩具死的不能再死的尸體,冰冷的聲音從唇角滲出來。
“本王殺人……”
“還需要理由嗎?”
“更何況,鎮(zhèn)守?cái)z政王府的禁軍,雖有禁軍的身份,卻也簽了賣身契,是我攝政王府的奴才,敢為公主,云朝律令第三百一十二條是不是寫著,凡賣身為奴者,生殺奪予皆有主子決定,任何官僚、貴族,都無法干涉。”
“本王殺自己的奴才,跟你有何干系?”
長姝公主氣得胸口欺負(fù),恨恨地等著玄翼,“他們雖是你的奴才,可如今正在受大理寺的盤問,你一不合就暴起殺人,是不是心虛,是不是怕他們抖落出你殺了桃紅的真相?”
“呵?!?
玄翼慢條斯理地端過手邊的茶盞,抿了兩口茶水潤喉之后,才道。
“就是他們上了金鑾殿,也是本王的奴才,本王想殺就殺,更別說……”
玄翼掃視一圈,眼神所落之處,圍觀百姓皆不敢與他對視,紛紛垂下頭來。
是啊。
攝政王要?dú)⒌娜?,那可是連皇帝都攔不住的。
……
茶樓之上。
男子囂張桀驁,不可一世的聲音,緩緩灌進(jìn)耳朵里。
云清絮倚靠著窗臺(tái),唇角微勾,眼角眉梢卻沒有半點(diǎn)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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