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攝政王這幾個月來裝出來的慈眉善目的樣子,都是為了什么。
若旁的事,王爺都可以揭過。
但偏偏,丟的是王爺送給云姑娘的手杖……
蘅蕪苑里的一草一木,一瓦一磚,都是這王府的禁地。
王爺下了死令,任何人不許踏足蘅蕪苑,誰敢違逆,格殺勿論。
馮煥眼底閃過一抹絕望之色。
靜靜跪在地上,等待著玄翼宣判他的結(jié)局。
可他等到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玄翼并未開口訓(xùn)斥,更未叫他起身,眸光不定,盯著外頭昏暗的天色,似乎在等什么東西。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有兩個影衛(wèi)捧著厚重的文書進(jìn)來匯報。
那影衛(wèi)不敢耽擱,恭聲回稟。
“王爺,這是霍千斛所有記錄在官府的文籍了?!?
“包括他何時入京,在京城待了多久,祖籍何處,院子的租約何時到期,從誰手里承租的,婚契何時立的,還有辦理這些文書時,經(jīng)了誰的手……”
玄翼聽到了關(guān)鍵的地方。
“他剛成婚?婚契是在京城立的?”
那霍千斛三十歲左右的年紀(jì),按理說,應(yīng)該早已成家立業(yè)才是,為何到了京城之后才成婚?
還有,他的妻子是誰?馬車?yán)锬莻€被他緊緊護(hù)在懷中的女子嗎?
玄翼不知怎得,聽到霍千斛成婚的消息后,心里生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多問了一句,“他妻子叫什么名字?”
影衛(wèi)將其中一份文書翻出來,恭身遞給玄翼。
“回王爺?shù)脑挘性S卿。”
“但這許卿的身份有問題,并非京城本土人士,而是花了銀子買的戶籍?!?
“戶籍科經(jīng)辦的吏官收了銀子,原本想瞞著,可聽說是王爺查案,不敢不說實話,便將自己偽造戶籍的事說了出來……”
“還請王爺明察。”
許卿。
許卿。
玄翼念著這個名字,心中微動。
那絲悸動來的莫名其妙,卻又找不到原因。
另外一個影衛(wèi),也在這時候開口匯報,“回王爺?shù)脑?,那對霍氏夫妻去了萬興茶樓,就是大理寺對面那家,按照我們手中的證據(jù),這座萬興茶樓,與羌門……”
“似乎有點聯(lián)系?!?
“霍氏夫妻到了萬興茶樓后,直接被帶上了三樓,據(jù)說三樓的包廂,從不讓外人上去……”
玄翼聞,眸中閃過殺意。
羌門在京內(nèi)的據(jù)點,他雖處置了一波,但故意留了幾個不太顯眼的用來打窩,勾引那些羌門的余孽到此處匯集,再在關(guān)鍵時候?qū)⑺麄円痪W(wǎng)打盡。
這所謂的萬興茶樓,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姓霍的是羌門的人?”
影衛(wèi)回稟道,“不能確定,羌門是漠北的勢力,可這霍千斛,卻是實實在在的閩南商人,霍家在閩南也屬大族,頗有威望?!?
“一個東南,一個西北,按道理來說不會有合作?!?
“但如今看……卻有疑點?!?
“有什么疑點!一鍋端了便罷了!”另一旁的影衛(wèi)是個直脾氣,同玄翼下了軍令狀。
“王爺,羌門這群狗崽子遲早要殺干凈,留在京城的那些據(jù)點,也必將被我們攝政王府一一拆除,擇日不如撞日,不如讓屬下立刻趕赴現(xiàn)場,將那茶樓的主事人連同姓霍的,一起綁到攝政王府里頭,嚴(yán)刑拷打之下,必能問出來他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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