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絮卻不敢再跟他接觸,忙將手抽了回去,訕訕一笑,“我就是好奇問一嘴,也沒有那么想知道?!?
玄翼看著自己被甩開的衣袖,眼底滑過一點黯然。
不死心,另將那酒盅也遞過去。
云清絮卻不想再和他單獨相處了,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婉拒了他遞來的酒水,緩緩站起來,去尋找剛才綁在樹邊的青驄馬。
“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了。”
“相公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府了,若見不到我,他該著急了?!?
云清絮為了與玄翼劃清界限,特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應(yīng)該也想他父親了?!?
玄翼聽到這話,擰酒蓋的手指停住。
粗糙的,帶著薄繭的指尖,摩挲著那光潔如玉的瓷瓶,眼底閃過莫名的神色。
父親?
他這個父親,不就在跟前站著嗎?
可他這份心聲,此時此刻,萬萬不敢對云清絮嚴(yán)明。
壓下那翹起的唇角,好整以暇地站起來,將空了的匣子隨手扔在地上,也牽了自己的馬兒,用動作表示他的態(tài)度。
你走,我也走。
無論如何,我都跟在你后頭。
只要能跟著她。
別說是當(dāng)個牽馬的馬夫。
就是當(dāng)她暖床的奴才,他都甘之如飴……
……
云清絮回到馬車上后,如意已在里頭等著了。
看見被扶上馬車的云清絮,如意腫著一張臉,眼淚巴巴的往下掉。
可哽咽的話,在接觸到玄翼的眼神后,吸了吸鼻子,又強(qiáng)迫自己壓下去。
扶著云清絮坐好,取了干凈的帷帽為她戴上,調(diào)整好情緒后,才艱難地解釋,“夫人,都怪如意貪睡?!?
“原本想來車上取個東西,可車廂內(nèi)太暖和,坐在墊子上,忍不住想小憩一會兒……誰曾想,竟一覺睡過去了……”
她輕輕抽了抽自己腫痛的左臉,眼淚又掉了下來,可語氣卻跟平常一樣,帶著調(diào)皮和輕松,“夫人,您不會怪如意吧?”
“您要是怪如意……就罰如意今晚少吃一個饅頭!”
云清絮頓時哭笑不得,“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我這也平安回來了,罰你做什么?”
“你還困嗎?若困得話,支著這抱枕再睡一會兒吧?”
如意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困了不困了!”
“奴婢……睡夠了?!?
何止是不困了,她今日回去,只怕要找大夫開藥治療失眠了。
剛才,她撞到了什么?
王府的大管家,竟然跟王府那位備受寵愛的側(cè)妃起了矛盾,一不合將側(cè)妃打暈,跟扛麻袋一樣,將那位竇側(cè)妃扛走了!
堂堂攝政王府,已開始行這等虎狼之事,這般尊卑不分了嗎?
若被攝政王知道……還有這管家的活路嗎!
當(dāng)然,這些都不重要。
攝政王府的愛恨情仇,與她無關(guān),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她只是路過而已……
不曾想,竟也招了那位惡毒管家的眼,被一并綁了過去。
那名馮管家,把她綁了,也不處置她,只是叫人抬了一頭活生生的羔羊過來,當(dāng)著她的面,將那羔羊剝皮、解剖……
之后,滿是鮮血的雙手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警告她,若將今日看到的一切說出去,等待她的,也是和那羊羔一樣的待遇……
這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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