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
林從鶴眸光微斂,收回了那抹灼熱。
語氣清淡,自有一種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魅力。
“我與你兄長是朋友?!?
林從鶴溫聲解釋,“此處宅院被官府拆賣了,里頭的住戶都賞了銀子趕走了,你兄長也已經(jīng)離開半個月了,聽他說……”
林從鶴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什么,“他說京中難混,沒有出頭之日,他孤家寡人,決定拼一把,拿著銀子去了漠北,歸期未定?!?
“他臨走之前交代我,若見了你,把這東西給你……”
林從鶴從袖中翻出一個口袋,遞給云盈兒。
云盈兒狐疑的接過口袋,朝里頭看去,不曾想,里頭裝著跟剛才同出一轍的軟筋散。
她一打開,粉塵便噴了出來,糊了她滿臉,嗆進(jìn)鼻孔里,順著灌進(jìn)肺里……
云盈兒氣急,驀地瞪圓了眼,惡狠狠地看著林從鶴,正要罵時,人已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最后一抹意識。
江湖人心險惡,話本誠不欺我!
……
云清絮捏著那寫了八字的紙條,回了屋內(nèi)。
如意眼珠子發(fā)亮,期期艾艾地圍了過來。
“夫人……”
眼神巴巴地看著那字條。
云清絮無奈地嘆了一聲,遞給她,“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那平安先生身份復(fù)雜,處事神秘,她實在不想跟他有太多牽絆!
如意喜滋滋地接過那字條,連連點(diǎn)頭。
“夫人放心,等過了今晚,那平安先生絕不會再膈應(yīng)咱們了!”
云清絮眉頭微皺,有些不安地交代著。
“如意……你可別胡來啊?!?
倒不是擔(dān)心平安先生,而是擔(dān)心如意。
如意這點(diǎn)斤兩,在那等老狐貍面前可不夠看的。
算計到頭,若把自己栽進(jìn)去就得不償失了!
如意連連擺手,眼珠子亂瞟,“怎么可能,奴婢很尊敬平安先生的……”
云清絮知道她沒說實話,可她勸也勸了,手腳長在旁人身上,她還能時時刻刻看著不成?
操心那么多事,最后累的還是自己。
嘆了一聲,云清絮不再多勸。
又同如意閑聊了幾句,聽她心不在焉的回答,便知道她的心已不在這里擺了擺手,讓如意離開了。
如意走后許久,云清絮躺在帳中都睡不著。
她耳力好,能聽到院里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一個人出去了。
過會兒......又一個人出去了。
云清絮無語至極。
百日里一個個忙活的還不夠累,夜里還要加班加點(diǎn),實在......
辛苦。
她翻了個身,蒙著頭,不再管外面的動蕩,沉沉睡去。
……
如意小心翼翼地出了門后,抓著手中紙扎的稻草人,直奔附近那座據(jù)說極為靈驗的土地廟。
廟內(nèi)雖空無一人,但土地爺?shù)哪_邊,卻擺了許多貢果與鮮花,代表時不時有人會過來探望。
如意見狀,眼底一亮,忙跪在蒲團(tuán)上,將手中的稻草人往祭臺上一擺,開始祈禱。
“天靈靈,地靈靈,土地爺快顯靈?!?
“信女愿吃素半年,只求惡人能早點(diǎn)離開我家夫人和老爺,還我們一個清凈?!?
“還有我那只鸚鵡,希望這兩日能沾了光高價出手,側(cè)妃娘娘被王府的管家給害了,若消息哪日爆出去,側(cè)妃娘娘風(fēng)光不在,我這本買賣算是虧進(jìn)褲襠里了啊!”
如意嘟囔著,將稻草人上的八字給念出來。
“甲戌年,己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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