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蒲團上的云清川,一切繁雜的念頭都被這箏音抹平。
他屏息靜氣,在此起彼伏的樂曲中,尋找那個再也尋不到的從前的自己。
哐當——
外頭傳來花盆碎裂的聲音。
彈箏的女子指尖一顫,箏音流走,發(fā)出一道尖銳的弄弦聲。
她面色微變,忙收了手跪在地上,“駙馬恕罪?!?
云清川沒有責怪她,而是抬眸看向窗外。
外頭,公主府的婢女跪在臺階上,不停地磕頭道歉。
“公主殿下恕罪,奴婢一時手滑……”
“你是一時手滑嗎?”
長姝公主的聲音,比從前多了身份帶來的尊貴,同樣的,也多了傲慢和戾氣。
“你分明是想借此提醒屋內(nèi)之人,有外人過來了?!?
長姝公主今日一身百蝶穿牡丹的葉裙,發(fā)上的芍藥步搖,將她妝點的愈發(fā)顏若桃李,她俯身,帶著牡丹花指套的食指,戳著那婢女不停發(fā)抖的后背,語氣幽冷,帶著一點從前沒有的殘忍。
“這里是公主府,你呼吸的每一口氣,你腳下的每一寸地磚,都是本公主的所有物?!?
“就連你,也是我公主府的奴才?!?
“你要記得你的主子是誰,明白嗎?”
哧啦——
她手指猛地滑過那婢女的脖頸,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她的衣襟,在她的后背劃出一道狹長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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