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看著失魂落魄的長姝公主,心生不忍。
從梳妝盒中尋出胭脂來,想為她遮掩掉那淤痕。
長姝公主卻怒從中來,猛地打飛那胭脂盒。
顏若桃李的胭脂,漆色凝在那斑駁的車簾上,凝成一抹詭異的紅。
她捂著臉頰,忽然淚如雨下。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連公主的自稱都不用了,話中盡是哀婉與委屈。
“我不過多嘴提了一句,說他是不是對他的妹妹存了什么不該存的心思,為這這份心思,才將這絮娘子養(yǎng)在身邊,好慰藉他那份求而不得的念頭……”
“我說錯什么了?他若行得端坐得正,他哪里會在乎這樣的瘋瘋語?”
“他是駙馬啊!”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云清川冠了我長姝公主的姓氏,他是我的人,我不求他對我事事妥帖,不求他待我細(xì)致周到,可他也不能當(dāng)眾打我的臉??!”
長姝公主撩起額前散亂的發(fā),哭花了妝的雙眼,帶著幽暗的光,死死盯著那嬤嬤,語氣哀婉到讓人心驚。
“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他竟將那個賤蹄子抱在懷中,橫抱著回了自己的馬車……”
“這回所有人都知道了,駙馬爺離開京城的第一件事,便是給自己納了個新歡!”
“嬤嬤,你看見那些圍觀之人的眼神了嗎?她們雖然嘴上不提,可心里頭不知道要把我笑話成什么樣!”
夫妻向來是床頭吵架床尾合的,嬤嬤張了張嘴,勸道,“駙馬爺也是一時情急……”
長姝公主打斷她的話,不甘地反駁,“難道本宮就是專門找事去了嗎?!”
“本宮體諒他,本宮壓下火氣,過去問問情況而已,可進(jìn)了那馬車,你知道本宮看到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