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川說這話,長姝公主和云清絮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旁的玄璟淵已變了臉色。
眸中譏諷之色一閃而過。
可真是他的好舅舅啊。
娘肚子里的外甥都不保了,他竟還有心情關(guān)心一個(gè)弄琴的女子。
一個(gè)個(gè)的,口口聲聲說要護(hù)著娘,到最后呢,一個(gè)都靠不住。
如今既已暴露了身份,玄璟淵也不打算再忍了。
扶著身后的花架,緩緩站起來,陰惻惻的眸光落在云清川的紅袍上,聲音從牙縫中擠出。
“愛卿雅興不俗啊?!?
“出趟京城帶上紅顏知己不說,如今還要忙前忙后地尋人,恨不得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人盡皆知。”
“當(dāng)上駙馬才幾個(gè)月,便要另覓新歡,早知你品行如此不堪,朕當(dāng)初也不會將長姝公主賜婚與你!”
云清川懵了。
不可置信地看著那被血污覆面的少年天子。
驚駭?shù)馁|(zhì)問聲脫口而出。
“陛……陛下?!”
他抬步?jīng)_到玄璟淵身側(cè),伸手便去扶他,“陛下為何會在此?周圍伺候的人呢?您……”
玄璟淵冷哼一聲,推開他伸來的手臂,與他保持安全距離后,才冷聲回應(yīng),“朕與攝政王有約,要在此等他?!?
“陛下糊涂啊!”
聽他提起玄翼,云清川立刻變了臉色,“攝政王狼子野心,誰知他葫蘆里裝的什么藥?您千不該萬不該離開京城來這淶水鎮(zhèn),萬一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從前的百般籌謀……豈不都打了水漂?”
云清川雖深陷羌門,與連雍有撇不開的關(guān)系,可身為云朝臣子的他,身上流著的是漢人的血,怎可能完全歸順羌門?
思來想去,他決定暫時(shí)中立,夾在連雍與玄璟淵之間,不偏向任何一方,靜觀二人的斗爭,自己默默發(fā)育。
只等有朝一日,得掌大權(quán),再來一番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