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里黑漆漆的。
我站到了催命的身后,然后轉(zhuǎn)身問老李要鑰匙。
他把鑰匙扔給我們,還準備說點什么,廖瞎子便開口道:“少說點話,別被屋里的臟東西給盯上了。”
我把鑰匙遞給催命,不等催命拿著鑰匙開門,門內(nèi)忽然起了一陣陰風(fēng)。
那陰風(fēng)很沖,直接將門“嘭”的一聲給吹飛了,門板對著催命砸來。
催命伸手阻攔,我卻一把將催命拽開,單手抬起,將飛來的板門給擋了下來。
陰風(fēng)消散,我也是把門“嘭”的一聲,扔到了院子里的空地上。
催命這才跑回來,他看著我說了一聲:“謝謝!”
我則是對催命說:“原本我還準備讓你試一試的,可現(xiàn)在想來還是算了?!?
催命一臉懊悔:“是我太弱了?!?
我說:“不是你太弱,而是這里面的臟東西不識抬舉,一上來就想殺人?!?
“你興許能和他過兩招,但是你卻不是他的對手?!?
說話的時候,我再輕輕推開催命:“去廖瞎子那邊去,我親自去會會那混賬玩意。”
我抬腿進了房間,眼法也是瞬間開啟,我目光所致,周圍一切清晰無比,包括地上的那個一米多寬的大洞。
剛才的陰氣,就是從那大洞里冒出來了,現(xiàn)在還有絲絲的陰氣細線在洞口纏繞。
我身上的金光咒,也是驟然啟動,身披金光走到洞口,我沒有絲毫的猶豫,縱身跳了下去。
這是一個六七十平的地下室,洞口下面是洞口塌陷落下的黃土,還有防止梯子下洞的痕跡。
洞壁兩側(cè)放著幾口箱子,箱子都是打開的,里面空蕩蕩的,沒有存放任何的物件。
西邊的墻壁上有壁畫浮雕,是三清畫像。
畫像前還有一個香燭臺子。
那香燭臺子的兩側(cè)是空位,應(yīng)該就是擺放兩個太師椅的位置。
左側(cè)的空位旁邊,扔著一具骨架,那人的骨頭都已經(jīng)爛的不像樣子了,不過在那些骨架之上卻是纏滿了黑烏烏的陰氣。
我所尋的正主,也藏在那骨架之中。
我抬頭看了看洞口的位置說:“老李只說發(fā)現(xiàn)了太師椅,并沒有說發(fā)現(xiàn)了骸骨,要么他撒了謊,要么你施展鬼遮眼,擾亂了他的視覺,說說吧,你做這些事情,是為何故???”
地上的骸骨之中的黑氣慢慢地飄了起來,然后在我面前凝集成了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的中年道士。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你進村的時候,也看過石碑了吧,我在石碑上做了記號,你去過石碑,我會感應(yīng)到的?!?
我說:“去過,你的名字。”
他還是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xù)問我:“你覺得石碑上的記述,是真,是假!”
我重復(fù)我的問題:“我最后問一遍,你的名字!”
說話的時候,我伸手摸了摸自己葫蘆上的鳳凰雕飾。
一團星火色的火光,便把我的葫蘆給覆蓋了起來。
他這才看了看我說:“我叫霜岫(xiu),師父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說,我是門中的大師兄,希望我將來高潔、沉穩(wěn),能把峪子觀養(yǎng)成道家福地?!?
我點了點頭,這才說:“村口的石碑,我看過了,上面的內(nèi)容,真假亦有,假多真少。”
霜岫直直看著我:“你如何瞧出來的?”
我說:“一個村形成,縱使經(jīng)過萬般變化,最初的一些習(xí)氣是會刻進這個村子的土地之中,并非一塊石碑就能夠掩飾得了。”
霜岫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說:“越是觀察你,我的心境波動就越大,你的來頭很大?”
我說:“不大,不過這一年多闖蕩江湖,倒是有些名氣了?!?
說著話,我走到墻邊,將一個開著的箱子蓋上,坐到了箱子上對霜岫說:“把你的故事告訴我,我興許能幫到你,殺人只會害了你?!?
霜岫看著我,也學(xué)著我的樣子,走到另一邊的墻壁下,將那邊的空箱子蓋合上,也坐了上去說:“你真有耐心聽我講?”
我說:“洗耳恭聽,我若是要殺你,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
霜岫一臉不服,正要出反駁,卻與我對視了一眼,他忽然低下頭,靜靜地說了一句:“我可以給你講我的事情,可等我講完之后,無論你說什么,我該殺的人,還是要殺的。”
我笑道:“你且先講?!?
霜岫忽然仰起頭看向洞室的頂部:“我應(yīng)該從何說起呢?好多事情我都記得,可好多事情,我又串聯(lián)不起來了。”
我對霜岫說:“就從你初到峪子觀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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