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村下地方,雨水都是腥臭的?!?
離著大王村已經(jīng)不遠(yuǎn),三騎快馬慢下來,為首的一個中年道人,冷著聲音開口。
他們?nèi)?,正是火水宗派來的剿村弟子。宗門已經(jīng)下了死令,要將整個大王村的人剿光。哪怕逃入山中,亦不可放過。
“南宮長老已經(jīng)答應(yīng),等宗門的藥園建成,便會賞下幾棵仙靈草。到時候漲了修為,說不得我周沖,便能御劍飛天了。便如這大王村,眨眼間便能到了?!?
“周沖師兄修為莫測,此番定當(dāng)手到擒來?!?
“說笑了,一幫子的山野村民,我抽劍一嚇,他們便得乖乖跪下?!?
“周師兄,我聽說有個仁義劍——”
“那東西?嘿嘿,一個愛慕名聲的野修家子,借他八個豹膽,他也不敢與我火水宗作對。”
“莫說話了,快到了?!?
周沖半瞇眼睛,“二位師弟,若是動作快些,殺個干凈后,說不得還能回縣城喝一場慶功酒?!?
“哈哈,甚好甚好!”
……
“叔伯們擺了酒宴,又準(zhǔn)備好了百擔(dān)仙人糧,想著認(rèn)錯,死上一些人便無事了。”
靈池里,烏頭聲音哽咽。
“我母多病,這幾日又驚嚇得臥床不起。寧景你說得對,火水宗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寧景和蘇木坐在池邊,看著十幾個同村少年入池,又按著煉氣的法子,不斷運(yùn)氣周天,試著凝出氣海。
“烏頭,先不要說話,深吸鼓腹?!睂幘疤嵝训馈km不知這些同村少年,能汲取多少靈氣,但終歸有益無害??上ъ`池里的氣韻已經(jīng)不多,若不然,效果可以更好的。
約莫有二三時辰,待池中靈氣漸去,十幾個少年才逐漸站起身子。
寧景和蘇木也急忙起身,打量著每一個人。
“寧景,我現(xiàn)在覺著身子好輕?!睘躅^喊道。
“一夜幾——”蘇木迅速抽了自己一個耳刮,“不是,你覺著腹下那里,有無什么變化?”
“像有條大河一般,一直在奔騰地流。”
“氣……氣海?”
蘇木抽了抽嘴巴,寧景也抽了抽嘴巴。蘇木就不說了,跟著老乞兒練了近十年,才煉氣成功,形成氣海。而寧景自己,也汲取了大半個靈池,才算凝成混沌之氣,尚不算形成氣海。
似是為了自證,烏頭身子一掠,整個人閃電般掠飛出去,二三十步余。
“我踏馬……”蘇木罵了一句。
寧景揉了揉眉心,心底也覺得有些憋屈。世有天才與庸才之分,無疑,烏頭屬于前者。
不過他也為烏頭高興。再怎么講,烏頭也是自家人。這座后山的靈池,將是他們逆天改命的開始。
“得了,別雞毛竄來竄去了?!碧K木聲音委屈,“雖入了煉氣,但還需有一門功法?!?
“可惜,眼下沒時間去尋了?!睂幘耙舶櫭?。正常來說,入了煉氣之后,需要花上不少時間,來凝固氣海,使其滔滔運(yùn)轉(zhuǎn)。
但如他們,幾個鄉(xiāng)野的窮小子,哪里還有宗派弟子的待遇,無非是為了一場活命機(jī)會。
除開烏頭之外,蘇木也查看了余下的同村少年,發(fā)現(xiàn)再無任何的驚艷之才,甚至有大半人,相當(dāng)于洗了個藥浴。
“寧景,我們需回村了。”烏頭重新背起刀弓,語氣里戰(zhàn)意更盛。當(dāng)然,他依舊會聽寧景的話。
烏頭的下之意,火水宗派來的剿村弟子,應(yīng)該快到了。
“寧景,我們都聽你的,殺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