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放緩了動作,眼看著前方人影漸遠,蘇木才從懷里摸出一些格格不入的鵝卵石子,每隔一段路便扔下一枚。
“宗主這是?”寧風發(fā)問。
蘇木仰起頭,臉色痛苦且?guī)еM?
“我也不知……我也不知你們寧長老是否還活著,但我總愿意相信,他這般大人,不該輕易死掉的。若他真沒死,真能趕過來發(fā)現(xiàn)這些石子,便不會走冤枉路了?!?
無非是一種希望。
聽著,三個少年也露出期待。
“宗主,我們也相信寧長老不會死的?!?
“先走吧,別讓人尋到發(fā)難的機會?!敝匦绿げ?,蘇木微微垂頭,看向腰間系著的一個包袱。在包袱里,有他和寧景一起尋到的兩尊獸骨,真到了危急存亡之時,即便被反噬而死,他也要將這兩尊兇獸召喚出來。
……
踏。
在另一邊的峰頭,同樣有一群人齊齊仰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紫氣山峰。
人群最前,李正半瞇著眼睛。
進遠山以來,他一直很小心,并沒有像傻子一樣,立即帶著人去截殺那些宗派。畢竟,與那些狗宗派不同,他們是有角犬帶路的。
卻不想,那頭瘋狗根本不顧大局,只知咬人吃人,然后將弟子肝帶回去給老怪物。
“該死的?!崩钫吐曋淞R了句。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了他的估算。當然,還是有好消息的,那個天殺的寧景,居然死在了煙瘴毒氣中。
“哼,遲早都要死光?!崩钫湫α寺暎従徎仡^,看向跟在旁邊的一個野修。
那野修生得七分俊俏,隱有儒雅之感。
“上官秋,你怎么看?”
俊俏野修想了想,傲然抬頭,“家兄說過,幽境若是觸發(fā),四周圍定會異變,譬如山峰崩塌,譬如江河倒流,又譬如先前的頻繁地動?!?
“有幾分道理?!崩钫c頭。先前的地動太詭異了,即便有辨聽本事的角犬,都沒有任何察覺。
對了,那角犬……
李正回頭,整個人臉色蒼白。
跟在最后的角犬,正像人一樣匍匐爬動,只等咬死一個渾然不知的小野修,便又立即叼起來往林中跑去。
該死。
李正咬牙轉頭。
最近的時間,那位火水宗老祖已經越來越可怕。一日不知要吃幾副弟子肝,受害的不僅是那些落單的宗門弟子,甚至說,連帶出來的野修也莫名死了不少,使得人心惶惶。
“李上修,現(xiàn)在是正午的時辰吧?”正當李正想著,旁邊的上官秋忽然又開口。
“午時剛過?!?
“那為何出現(xiàn)了紅霞?”
李正皺眉再看,臉龐驀然一怔。如上官秋所,在那座紫氣峰的峰崖之下,忽然生出了一大片血紅霧氣。遠遠看去,真像是黃昏的落霞一般。
“什么東西?!?
李正只說完,那一大片血色的霧氣,迅速瘋狂蔓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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