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快看!”另一峰頭上,有個小宗主大喊起來。
實則陳襲春已經(jīng)能看到,此時在那座紫氣峰巒的下方,一大片古怪的血霧正在生成。
而且,憑借著“金丹境”的實力,他甚至隱約地看到,在血霧中的草木,山獸,迅速化骨枯死。
“快走?!标愐u春嘶啞著大喊,沒有半分猶豫。他自然知道,遠山里煙瘴常年籠罩,卻不曾想,居然還出現(xiàn)了這般恐怖的血霧。
“離著紫氣峰已經(jīng)不遠了,快往前跑!”另一個熟讀古籍的陳派長老,也跟著大喊起來。
一時間,不管是村人弟子,還是那些宗主長老,都紛紛狂奔起來。原本趴在本門弟子背上的彭銅,也立即跳了下來,自個撒腿子往前跑。
陳襲春咬著牙,面色顯得極為不甘。他從未想過,這一次入遠山,是如此的困難重重。
為何會有血霧出來?那血霧到底是什么東西?
……
“是赤霧?!惫陋氄驹谝惶幥捅谶?,約莫自自語,寧景滿臉都是凝重。
關于赤霧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卻不曾想,會在這時候忽然出現(xiàn)。
“那是?”
寧景垂頭,發(fā)現(xiàn)在對面的峰巒上,有一群長伍人影,正急急朝著紫氣峰趕來。辨認了好一會,頃刻間他面色激動,或許那群長伍,正是失散的宗派人,說不得蘇木和寧風這些人,也在長伍之中。
只可惜,隨著赤霧的瘋狂蔓延,一下子又遮了視線。寧景咬了咬牙,不敢再停留,掠動身子率先往紫氣峰的幽境躍去。
才幾個眨眼的功夫,赤霧蔓延到了半山腰的位置。隱約見,還聽得到對面峰頭的慘叫聲。
慶幸太虛像的靈氣充沛,一路沒有停歇,循著峭壁,寧景落腳在紫氣峰的一座巨巖上。
轟。
沒等他再打量一番,四周圍又開始了地動。寧景死保住一株壁松,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了身子。
……
“快,在前方的澗口搭木橋!”小昊宗的老周,并沒有像那些宗主長老一樣自顧逃命,而是急忙吩咐后方的弟子村人,取木搭橋,然后攀過澗口去紫氣峰。
一時間,為了活命的弟子與村人,紛紛都動作起來。
峰下赤霧涌起,落后些的弟子迅速被包裹其中。只在幾息的功夫,便化成了姿態(tài)各異的血骨,似是被什么兇獸瘋狂啃食干凈。
“宗主,來不及了,霧氣要過來了!”一個弟子帶著哭腔。
“宗主是個好人,宗主且去逃命!下輩子有人說宗主著床無力,我定要與他拼命!”
作為小昊宗宗主,周大丙面色掙扎。
卻在這時,天地間響起了一聲沙啞無比的獸吼。只等回頭,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一條巨大的沙蟒,已經(jīng)伏身在澗口之間,化作了橋。
“蘇宗主……”老周回頭,聲音又喜又悲。在他的前方,那位向來被看不起的乾坤派掌門,正耳鼻滲血,雙目發(fā)黑,死死捻著指訣,操縱著沙蟒伏身化橋。
“過去啊!”蘇木吼了起來,嘴口噴血。
他有時候也不知,自個為何變成這副模樣,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甚至為了搶幾個饅頭,差點將一個路人殺死。
大抵是……遇到了那家伙,不知覺間,自己也變得如此了。
“快走!”
一時間,被那些宗主長老拋棄的弟子村人們,踩著搖搖晃晃的沙蟒,紛紛跨過澗口。
嘭。
沙蟒蛇尾崩裂,碎骨四飛。七八個村人弟子站得不穩(wěn),一下子摔下萬丈深淵。余下的人,紛紛半蹲下來,死死抓著蟒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