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巨大的紅焰,無邊無際,在九峰大陸的西陲沙丘掠過,稍縱即逝。
當然,肉眼不可見。
尋常人抬頭,只以為烏云密集,或要下一場大雨。
無人知道,這是一頭赤色的云鯨。
此時,在云鯨的一座鰭骨峰上,有個老山猴舉目側(cè)望。猶豫了許久,卻終歸沒有冒著兇險,躍去另一座的鰭骨峰。
云鯨很大,云鯨上的世界也很大。
在這段時間以來,他總隱約聽到,如他一般的另一個守山人,似遭了大禍,每日狂吼不止。
老山猴佝僂身子,索性踱著猴步往回走去。
“嗝——”
另一座的鰭骨峰上,有一身穿道袍的老修士,此時臉色漲得通紅,滿身都是灼燒的傷痕。
他原先有一個寶器葫蘆,但被賊子騙走了。
那寶器……快要煉化認主了,卻無端端被騙去了!
“天殺的小賊子——”
老修士仰頭,止不住地狂吼。
……
“秋——”
站在千島宗外,李正揉了揉鼻頭,莫名一陣不爽。
“神君,來了,千島宗的人來了!”
聽著,李正笑著抬頭。果不其然,一下就看見了浩浩的人影,約有百余人數(shù),或踏空,或掠身,朝著這片區(qū)域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
野修人群中,終究有上不得臺面的煉氣小徒,開始驚驚乍乍地高呼,甚至說,要整個往后逃去。
“蠢貨?!崩钫吐暳R了句,再無猶豫,飛身落在了人群里。
“不得退,諸君莫忘,此番是為了大道正義。我等在此聚義,是為了日后修煉的資源。若化作一團散沙,以后單槍匹馬的,還怎能向這些狗宗門示威!”
一番話,瞬間讓人群重新激昂不休。
李正淡笑,垂手摸了摸系在腰間的玉葫蘆。在他的左右,作為心腹的二十余個野修高手,還有黑船老嫗,都跟著聚了過來。
“我家宗主說了,千島宗下不得鬧事。此番出山只為了抓拿兇手,其余人等速速退散——”
一個躍來的千島宗弟子,聲音未落,瞬間被一道劍氣斬中,死在了血泊中。
李正側(cè)頭,看著身邊出手的一個野修,瞬間笑意更濃。
四面八方間,在見了宗門人的血后,一時呼聲如山如海。
半空中,刑復(fù)臉色冷淡至極,再無半分猶豫。
“殺?!?
“盟主有令,殺光他們——”
頃刻間,數(shù)不清的五派弟子,持劍俯沖而下。只在轉(zhuǎn)眼的功夫,便聽得十幾個野修的慘叫聲。
李正不動,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舔了舔嘴巴。
如他所想,并不要多久,便見著一個五派的老宗主,循著他的位置,化作了一道白光,帶著滔天的劍意怒刺而來。
鐺。
抬起劍鞘,李正格住了來犯的人。他似笑非笑,隨即寬袖一掀,似有灼熱的氣浪化開,直撲臉面。
那刺來的老宗主,先是一驚,并不敢硬接這等詭異的劍氣,踏空往后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