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顧時序的指甲都是我來剪的。
當時的我,愛他愛到給他剪指甲、打領帶、放洗澡水這樣的事情,都覺得是種幸福。
對于我主動的討好,顧時序覺得很受用。
畢竟,自從蘇雅欣和朵朵出現(xiàn)之后,我已經(jīng)很久沒這般輕聲細語地跟他說話了。
他以為是他剛才的承諾,對我起了作用。
還真就拿了指甲剪,像以前那樣坐在床邊,讓我?guī)退糁讣住?
我想到這些指甲的用處,剪的時候,心砰砰直跳,又強裝鎮(zhèn)定。
但還是被顧時序看出來了我的緊張。
他淡淡地說:“這么久不給我剪指甲,明顯生疏了?!?
我順著他的話,道:“這不是沒機會么?”
我語氣帶著一抹嬌嗔,讓他誤以為他讓我剪指甲,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恩賜。
果然,顧時序忽略了我的緊張,而是輕撫著我剛才被他母親打紅的臉頰,道:“好久沒見你這么乖了。”
為了不動聲色地將他指甲留下來,我剪了一會兒,突然裝作手術的傷口疼,讓他去幫我喊醫(yī)生。
他這邊一出去,我立刻就用紙巾將他的指甲包好,放在了床頭柜的抽屜里。
晚上,顧時序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僅如此,他還從浴室接了水出來,對我道:“先洗臉。”
我有點別扭他這樣的舉動,都好幾年,他沒這么體貼過了。
在我出神兒之際,他輕輕用濕毛巾幫我擦臉。
如果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那么現(xiàn)在這個顧時序,真像個盡職盡責的好丈夫。
“我自己來?!?
我從他手里拿過毛巾,不是很想讓他碰我。
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了,他還不走嗎?
我實在不想再跟他睡一張床了。
我正愁找個什么借口讓他別留這兒,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
竟然是蘇雅欣來了。
我不禁佩服她,不僅要忙著開演唱會、拍廣告、拍戲,還一天不落地盯著顧時序。
這種高能量高精力的人,干什么都會成功的!
她腫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溫溫柔柔地開口道:“時序哥,我來看看葉小姐。早晨朵朵在,我沒好說葉小姐的事。聽說她受傷很嚴重,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顧時序道:“手術很成功,醫(yī)生說不會留下后遺癥?!薄澳蔷秃??!?
蘇雅欣道:“要是葉小姐真的出了什么事,但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顧時序看到她紅腫的眼睛,問:“你眼睛怎么了?”
“沒什么?”
蘇雅欣擦了擦眼角的濕潤,淚光盈盈地說:“是我自己太玻璃心,太在意網(wǎng)上那些評論了?!?
她一個字沒提我上午發(fā)的新聞,卻又好像字字都在指責我抹黑她。
顧時序蹙眉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帶著一抹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