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慧罵了一大堆,但每一個字都是發(fā)自肺腑,真真切切。
我更加深刻的理解到,她有多恨我。
曾經,我竟還無數次想委屈自己,來修復跟她的婆媳關系。
現在我只慶幸,之前幸好沒有費那勁兒。
顧時序聽到母親提起那個‘定情信物’的事,眸光中也染上一抹不悅,問我:“為什么要把那個拿出去賣掉?給我一個解釋?!?
我沒有任何心虛,坦然的說:“我媽媽的醫(yī)院催費了,我沒錢交?!?
顧時序愣住,似乎沒想到,理由竟是這么簡單和敷衍。
他沉聲道:“沒錢為什么不找我要?”
我拿出手機,找了一會兒,才找到我那天給他打電話時的錄音。
“我是想找你要來著,但那天你陪你寶貝女兒在迪士尼玩,蘇雅欣和你媽接了電話?!?
我簡意賅的說完,打開了錄音。
那邊傳出那日姜淑慧對我的回應:“治療費?你那個半死不活的媽?還有救的必要嗎?我們時序這么多年的錢都打了水漂,這么多錢給雅欣和朵朵買衣服買首飾不好嗎?”
顧時序聽著,眉頭越皺越深。
而姜淑慧的氣勢明顯沒有一開始這么理直氣壯了。
錄音放完后,我淡漠地問:“還有別的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先回房間了,有點累?!?
說完,我自己滾動著輪椅的輪子,往我的客房走去。
姜淑慧氣急敗壞的聲音在我身后越來越遠:“你看看這個賤人,她是什么態(tài)度?時序,你不要再拖了,早早跟她離婚,讓她知道離開你,她自己究竟還算個什么東西!”
我勾唇冷笑,巴不得現在顧時序能任姜淑慧擺布呢。
回到房間,我平復了一下心情,打開電腦,繼續(xù)更新我的小說。
才寫了一個小時不到,我房門被敲響。
我立刻合起電腦,道:“進來?!?
顧時序推門而入,看樣子是已經把姜淑慧弄走了。
他拉了把椅子在我面前坐下,道:“抱歉,前段時間事情太多,的確忘了岳母治療費的事?!?
我扯了扯唇角,道:“嗯,能理解?!?
他聽出我不冷不熱的語氣,微微蹙了蹙眉,道:“但是你有這么多首飾,哪件不能賣掉應急,非要賣那串翡翠項鏈?你明知道它的意義是什么?!?
“哦,賣的時候太急,忘記了。”
我輕描淡寫的回應。
“明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把那條項鏈給你買回來?!?
說完,他漆黑的眸光落在我臉上,一字一句的說:“收好。下次,可不要再忘了?!?
我恍惚了一下。
原來,明天就是我們結婚四周年的紀念日了。
他這副認真專注的神色,像極了他也很在乎這件對我們婚姻有著特殊意義的‘定情信物’。
可事實上,他真的在乎嗎?
如果他在乎,他怎么忍心這樣一次次的傷害我?
反正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贖不贖回來的,早已不重要了。
……
其實這兩年,顧時序對我的‘承諾’大多只是說說而已,很快就拋之腦后了。
我也沒想到,他這次卻做的那么快。
我當天晚上就接到了顧亦寒的電話。
“哎呦,沒想到這么多年電話都沒變嘛!”顧亦寒笑嘻嘻的說:“該不會是怕我聯系不到你吧!”
我無語的說:“你想多了!給我打電話干嘛?”
顧亦寒饒有興趣地說:“顧時序從我這里,把那條紫羅蘭珠子買回來了。你猜多少錢買的?”
我淡淡地說:“沒興趣知道?!?
顧亦寒自顧自的說:“一個億!我讓他狠狠出了回血!沒想到,他還真是一點沒壓價?!?
我雖然沒興趣知道,但聽到這個數目,還是有點震驚。
畢竟,這東西是當年顧時序一千萬從拍賣會上拍下來的,顧亦寒雖然后買了回去,但肯定也不會比這個價格高出太多。
我也沒想到,顧時序這么精明的商人,會翻這么多倍買下這條沒什么意義的項鏈。
見我沒說話,顧亦寒’嘖嘖’了幾聲,道:“完了,看來這是又感動了!我的親親老公,心里還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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