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顧時序繼續(xù)查下去,我只好說道:“好,實話告訴你們吧,那條項鏈是我拿的,怎么了?”
顧時序冷沉的眸子里涌現出一絲意外,蹙眉問:“為什么?”
“因為我嫉妒蘇雅欣?!?
這是我目前能想到最符合這個行為的借口了。
我道:“那條項鏈是當初你求婚的時候送給我的。現在,你轉手就送給了她。我只是把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這算偷嗎?”
果然,我這么一說,顧時序目光好像沒有剛才那般銳利了,就連神色都緩和下來。
沉默片刻,他對蘇雅欣道:“回頭我再給你買一條項鏈。這條項鏈,就算了?!?
蘇雅欣笑得有些勉強,但也只能答應下來。
我心里輕輕松了口氣。
幸好,他信了我的話,沒有再追究下去。
我故作鎮(zhèn)定的說:“沒別的事我就回房間了,困了?!?
顧時序也沒攔著我,甚至還讓劉媽推我回去。
原以為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可我沒想到,一小時后,我處理完電腦上的工作,正準備睡覺,顧時序直接推門進來。
他面色陰郁,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輪椅。
然后,他雙手撐在我輪椅兩側,清冷的面容一點點逼近我。
我心中忐忑,壓著緊張,淡淡地問:“顧時序,你干什么?”
“我在看看,你這張嘴,還要說多少謊?”
他掛著佛珠的手輕輕抬起,指腹在我唇瓣上來回摩挲著,讓我一陣顫栗。
只聽他語調陰沉,道:“剛才我讓人調了監(jiān)控,今天上二樓主臥的人,不是你,而是宋今若?!?
我心里一咯噔,跌落谷底。
沒想到,他還是調了監(jiān)控,還是發(fā)現了宋今若。
我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宋家在海城雖然比不上顧家,但也是富足之家。宋今若珠寶一大堆,沒必要拿一條項鏈?!?
顧時序冷笑了聲,點點頭,道:“我也覺得,她沒必要拿項鏈。所以你告訴我,她去主臥做什么了?或者是,她拿了什么?”
我徹底慌了,絕不能讓顧時序知道,我在背后拿他和蘇雅欣的標本做親子鑒定。
否則,他毀尸滅跡不說,甚至,還有可能在我媽身上動手腳。
到時候,我離婚就更難了。
我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是我讓她上去的,幫我……幫我把那條項鏈拿回來。那本來就是我的,不是嗎?”
“嗯,好。這個解釋,還能令人信服?!?
顧時序似笑非笑,像是逗弄一只驚慌失措的寵物般,問我:“既然是這樣,那項鏈呢?她不是幫你拿來了嗎?”
我避開他的目光,敷衍著說:“我讓她幫我扔了。反正這條項鏈對我也沒什么意義了,眼不見心不煩?!?
顧時序俊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站直了身體,一字一句道:“簡直一派胡!”
說完,他對著外面命令道:“劉媽,報警!就說別墅失竊巨額珠寶,嫌疑人是宋家千金。”
“不要!”
我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近乎于懇求的說:“顧時序,不要報警。跟宋今若沒有關系,真的不是她!”
顧時序就這么望著我,臉上像覆了一層寒霜,陰沉沉的道:“那你今天給我說清楚,項鏈在哪兒?或者給我解釋清楚,宋今若去主臥,究竟干什么去了?你能說明白任何一個,我都信你。說!”
我咬著唇,腦子已經亂成了漿糊。
只能崩潰的沖他吼道:“我已經說了,我讓宋今若把項鏈拿出來扔了!我已經說了,是你自己不信!”
“扔哪里了?我讓人去找!”
顧時序像是審問犯人一般,步步緊逼,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但我知道,如果我說了實話,后果只會比現在更慘。
顧時序現在已經很確定我和宋今若有事瞞著他,他掌控欲很強,就算不愛我了,但還是要知道所有的事。
見我遲遲不說,他也沒了耐心。
“我給你一夜的時間,跪在佛堂好好想。明天天亮,你要是再沒給我個答案,我就報警?!?
說完,他直接將我輪椅推到佛堂,讓我跪在那金色的佛像前。
只不過這次他讓人準備了軟墊,不像上次,那些保鏢直接押著我跪在冰冷的地面。
劉媽見我腳還沒有康復,想幫我求情,卻被顧時序一個眼神嚇退了回去。
原以為這漫漫長夜,我會一個人跪在這陰森森的佛堂里。
可沒想到,顧時序竟然就站在我旁邊。
他面對著佛祖,手中一顆一顆盤著佛珠,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跪在這兒,心里不僅沒有安定下來,聽著他佛珠之間碰撞的聲音,我心好像更亂了。
……
整整一夜,我跪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這期間,蘇雅欣帶著朵朵來了兩次,想讓他回去休息,他并沒有回去。
我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
這是親自監(jiān)視我,怕我跟宋今若聯系,怕我倆串供?
雖然我剛開始的確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現在,顧時序已經把我的路堵死了。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將昏暗的佛堂照亮了些。
我跪了幾個小時,腿都不像我的了,痛的幾乎麻木。
禍不單行,胃里現在也隱隱約約開始疼痛,后來,漸漸變成了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