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霧看著窗外。
裴淮聿站在外面,正在抽煙。
男人的身形高大,穿了深灰色的薄款毛衣,寬肩窄腰,深秋的風(fēng)吹著煙霧吹出就散掉,吹得短發(fā)在額前撥動,他瞇著眼睛,很快的抽完兩根。
倪霧覺得這七年,他們都變了很多。
以前的裴淮聿抽煙沒有這么兇,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吃一頓飯,也要出去抽根煙,現(xiàn)在想來,都過去七年了,時光過的很快,似乎沒有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什么痕跡,越發(fā)的英俊成熟,倪霧又看想著窗戶上,自已那一抹清瘦的輪廓。
她想,如果能用倪霧這個身份,跟他做這樣陌生的朋友,也好。
他們生活在一個城市。
偶爾會遇見,亦或者,像是普通的最普通的朋友一樣一起吃個飯。
倪霧看向他的身影,他在打電話,不知道在說什么,手指自然的垂下,捏著煙,隔著不算明亮蒙著一層灰的窗戶,能看見他隨意的點了點手指,煙蒂猩紅閃爍明滅,他這張臉,不笑的時候,沉默的時候,很冷,冷意疏離是在骨子里面透出來的。
松城11月份,晚上就冷了起來。
裴淮聿掐著煙。
對著手機那端說,“微信上發(fā)給你一個車牌號,查一下,那個司機應(yīng)該是個慣犯,借著網(wǎng)約車的方便猥褻了不少女乘客,給點教訓(xùn)?!?
“明白了四哥,下周六盛子哥的婚禮,盛子邀請你來當(dāng)伴郎,我就代他傳個話。”
裴淮聿跟戴明盛還有季高宇,賀序都是一起長大的,幾家都有生意上的往來,裴淮聿從小就是這幾個兄弟里面的領(lǐng)頭者,他咬著煙,“給盛子包個大紅包,伴郎我就不當(dāng)了。”
賀序猶豫了一下,“我跟盛子哥說了,這讓四哥當(dāng)伴郎,那婚禮焦點都亂了,盛子的女朋友跟藺詩宣是好閨蜜,人家讓藺詩宣來當(dāng)伴娘,就想讓你跟她湊個對...哎,盛子,你搶我手機做什么?!?
“四哥,我是明盛,是...是舒舒讓我找你當(dāng)伴郎的,這舒舒跟藺詩宣的關(guān)系你也知道,人家托我?guī)蛡€忙...”
朋友開口,而且是新婚。
裴淮聿也松了口,“成,你是新郎,聽你安排吧。”
“謝謝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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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聿坐在倪霧對面。
坐下的時候帶著一陣風(fēng),他行動間,身上沒有煙味,在外面待了一會兒散了散味道才回來。
倪霧碗里的餛飩已經(jīng)吃完了。
晚上十點10。
裴淮聿起身去付款,老板娘笑著說倪霧已經(jīng)付了。
街上的風(fēng),吹得倪霧發(fā)絲飄起來,她用手抓了一下,送他走到那輛黑色的轎車前,又對著他低聲說了聲。
“今天謝謝你?!?
裴淮聿‘嗯’了聲,
看著她,“你老公一直在國外嗎?”
“?。俊蹦哽F知道裴淮聿口中的她老公,就是陳紹安,陳老太住院那一段時間,病房里面的都默認(rèn)她是陳老太的兒媳婦,倪霧此刻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嗯?!?
“你們感情不好?”
“沒有?!蹦哽F快速說,“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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