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霧起身往外走。
手機(jī)里面,傳來齊露的聲音?!拔颐梅蜃屛覇枂柲?,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對方現(xiàn)在還在騷擾你嗎。”
倪霧想了想,“沒有,我已經(jīng)拉黑了?!?
她平時除了工作,也很少社交,每天就回到家,哪里會得罪誰。
“那應(yīng)該是發(fā)錯了吧...我妹夫也不敢告訴我,就說對方家里很厲害?!钡驱R露跟倪霧工作四年了,她也算比較了解倪霧,倪霧的圈子簡單干凈。
倪霧這兩天,拉黑了對方,對方也沒有繼續(xù)用其他的騷擾自已。
難道真的是發(fā)錯了?
“我妹夫說了,對方家里勢力很大,如果只有短信騷擾,沒有實質(zhì)性的,一般...你想想你有得罪了什么富家公子嗎?”齊露沒敢明說,她妹夫說了,手機(jī)號的主人,住的地方,在松城是算頂了。
“沒有。”
店內(nèi)。
顧子墨見倪霧走出去了。
吃飯也不香了,抬著頭扯著脖子往外看。
然后一只大手,扭著他的脖子。
裴淮聿抬了眼皮,“吃飯。”
顧子墨無聲的反抗,伸手,在裴淮聿的褲子上擦了擦。
男人低頭看著那只小油手抓著自已的西褲,皺著眉,正準(zhǔn)備伸手拍開。
忽然一只白皙的小手,端著一杯水遞過來。
女孩的聲音稚嫩清脆。
“裴叔叔,你渴嗎?”
裴淮聿看著小女孩。
眼睛圓圓的,像是兩顆黑色的寶石。
眨眼睛的時候,帶著光。
“嗯,歲歲渴嗎?那邊還有橙汁跟酸奶,叔叔帶你去買好不好?!?
裴淮聿自已都沒有意識到。
他對著女孩說話的時候,聲音格外的溫柔。
溫柔到罕見。
一邊的裴靖書猛的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異類一樣看向他。
她什么時候見過自已這個弟弟說話用這種語調(diào)啊。
男夾子!
是誰附身到裴淮聿的身上了嗎?
快點(diǎn)從她弟弟身上下來。
顧子墨擰著眉毛。
他喊了一聲媽媽,裴靖書驚愕的看著裴淮聿握住女孩的手,兩人走向前臺買飲料。
顧子墨低頭猛地喝了一口湯,嘀咕了一句。
今天媽媽跟舅舅都好奇怪。
倪霧接完電話,回到了店內(nèi)。
看著她輕蹙著眉毛,裴靖書詢問是否遇見了什么事情。
倪霧輕聲說。
“沒什么,就是前幾天接到了一個騷擾短信?!?
她畢竟跟裴靖書也不熟,只是偶然相遇,雖然對方熱情率真,但是自已也不能沒有邊界感。
裴靖書皺著眉,“現(xiàn)在的男人啊真是,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你平時下班也小心一點(diǎn),身上帶個電擊棍跟防狼噴霧。”
裴淮聿瞥了她一眼。
淡勾著的唇角肉眼微見的一僵。
倪霧很認(rèn)真的對裴靖書說了一聲謝謝,雖然跟裴靖書萍水相逢,但是對方熱烈真誠。
她見過秦菀卿,但是秦菀卿跟裴靖書,完全不一樣。
顧子墨咬著蝦仁,他左看看右看看,“倪倪,什么是騷擾短信啊,有人欺負(fù)你嗎!我會保護(hù)你的!”
裴淮聿抬手,輕易的捏住了男孩的后頸,按了一下讓他坐下,他沉聲,“好好吃你的飯,這次不減肥了嗎?”
顧子墨扭動著,瞪了一眼裴淮聿,低頭吃飯的同時,掐著裴淮聿的大腿。
舅舅每次都打擾自已英雄救美!
他化悲憤為了食欲。
再加上這幾天他很認(rèn)真的減肥,終于控制不住了。
低頭把一大碗餛飩吃的干凈。
擦了擦嘴。
嘟囔著,“舅舅,你怎么來這里了。”
裴靖書也看向他。
“是啊,你怎么來了。”
“這家店寫你裴靖書的名字了嗎,我就不能來嗎?”裴淮聿皺著眉,英俊的眉眼看著碗里漂浮的紫菜蝦皮,他拿了筷子,一點(diǎn)點(diǎn)的他挑出來。
黑眸垂斂下的時候。
余光中看到倪霧的腿。
黑色的牛仔褲,冬天的衣服厚重,但是余光之中,女人的腿筆直,纖細(xì),修長。
男人的視線緩緩上移的時候。
對上了一雙清透的眼睛。
她素顏,臉上一點(diǎn)妝感都沒有。
吃飯的時候,唇上最后一點(diǎn)口紅也淡沒了。
鼻尖上一顆小痣,讓她整張臉,靈活又帶著一種嬌俏的漂亮。
她平時上妝的時候,這顆痣也會蓋住,蓋住的時候,整張臉會柔很多。
裴淮聿皺著眉,盯著女人的鼻尖。
倪霧也看向他。
然后兩秒,移開。
裴淮聿也沒說話,低頭吃了一口餛飩,有些漫不經(jīng)心。
第一口吃到蝦仁的時候,他眉心折痕加深了一點(diǎn),還是咽了下去。
他總是反復(fù)的覺得她很熟悉。
卻也反復(fù)的覺得她陌生。
裴淮聿不喜歡這種太脫離控制的感覺,就比如,他聽到裴靖書說要跟倪霧來這里吃飯,他剛剛下飛機(jī),也鬼使神差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