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娘雖然話音平靜,卻是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意味,那中年男人面上表情糾結(jié)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頂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搖頭晃腦的向后退去。
“好了,鬼面兄可以動手了。”唐三藏覺得希娘此人做人做事確實都不錯,能在這紅袖招之中有著一席之地,果然是有其道理的。
鬼面蹲下身去,右手中指化成了一把森然骨刀,在尸體腳上的尸斑上輕輕一劃,切開了一道口子,從皮膚上緩緩滲透出了淺黃色液體,不過數(shù)量不多。
“尸斑位置固定,按壓而無變化,切開皮膚,有少量黃色液體滲出,基本可以判斷死亡時間在十個時辰左右,也就是昨天夜里子時遇害。”唐三藏看著被鬼面切開的傷口,點了點頭道,通過尸斑可以大體推算出死亡時間,這點對于查出兇手是誰尤為重要。
“昨天夜里?那他是因何而死?”希娘有些疑惑地看著唐三藏。
“希娘身上可有銀針?”唐三藏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希娘問道。
“這里?!毕D飶陌l(fā)間取下了一根纖細(xì)的銀簪,花飾很簡單,應(yīng)該是平時用來測試食物是否有毒的,以她的身份隨身帶著一根倒也不難理解。
“鬼面兄,你試試他的喉嚨,胃部,順便檢查一下身上有無明顯傷痕?!碧迫匕雁y簪遞給了鬼面。
鬼面接過銀簪,利落的插進(jìn)了尸體的喉嚨和胃腹部,銀簪并未變黑。解開死者身上的衣服,也沒有看到什么傷勢。
看著手腳利落的鬼面,唐三藏在心里默默為自己先前的明智決定點贊,要是讓他對著一具尸體翻來覆去,還真下不去手。有個會做不會說的專業(yè)人士幫忙,還不用擔(dān)心被搶了話語權(quán),實在是不錯。
“銀簪沒有變黑,雖然不一定能夠確定所有毒性,不過基本可以斷定不是中毒身亡。而且看他脖子,手腕,還有身上沒有明顯傷痕,也不是外傷致死。”唐三藏看著希娘搖著頭說道。
“那他是怎么死的?”希娘繼續(xù)問道。
圍觀眾人也皆是被唐三藏的話提起了興致,先是看一下尸體就猜出了死亡時間,接著又排除了幾種死亡的可能性,看樣子唐三藏已經(jīng)完全掌控了整個局面,說不定下一刻便能將兇手抓出來。
“這,其實并不重要?!碧迫匾馕渡铋L一笑,目光從希娘的身上移開,在圍觀的眾人身上掃過,“死者表情較為平靜,身上沒有臨死掙扎留下的痕跡,所以兇手很可能是死者相近之人,而此人就在紅袖招之中。”
唐三藏此話一出,圍觀眾人頓時一片嘩然,雖然唐三藏沒有說出鄭天到底怎么死的,但他卻已經(jīng)將兇手的范圍極大地縮小了,只要按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應(yīng)該很快就能有所得。
“師姐,師父真的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敖小白小聲問道。
“我覺得不知道的可能性很高?!鄙惩盱o嘴角已經(jīng)忍不住上翹了,“不過就像師父說的,現(xiàn)在不知道死因,那最重要就是先確定出兇手范圍,從嫌疑人中或許可以得到一些答案?!?
“裝神弄鬼?!绷杼旃永溲劭粗迫兀鲇谝粋€善妒的人正常心理,對于這樣一個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去的家伙,他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而且中午的事情讓他顏面掃地,現(xiàn)在他也沒心情在眾人面前炫技,反倒是有些擔(dān)心有沒有下午在千金來的賭徒也到了紅袖招,然后在這里的認(rèn)出他來,那可就真的顏面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