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前奉天殿上,太孫殿下只是用了一個詞‘待斬’。
在朝堂為官,揣摩上意是基操。
這個待斬,就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詞。
比如那位大理寺卿黃子澄,都在天牢里待斬好些天了,也沒見真讓他把腦袋搬個家。
“暴尚書覺得當(dāng)如何處置?”
朱雄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這一句反問直接把暴昭給搞尷尬了,心想我要知道怎么處置,還用特意跑一趟太孫府嘛…
“以罪定,當(dāng)凌遲處死?!?
“但考慮到陛下與殿下聲名,臣以為,午門問斬即可?!?
暴昭剛說完。
“天牢好劫獄嗎?”
朱雄英又是問了一句。
這話把暴昭驚的不輕,連忙是拍著胸口保證。
“殿下放心,天牢把守嚴(yán)密,臣以性命擔(dān)保,絕無劫獄可能!”
朱雄英微微蹙起了眉頭。
不好劫獄…
那有點(diǎn)麻煩了。
朱雄英的最終目的:激秦王造反。
他相信只要朱尚炳收押待斬的消息傳到秦地,朱樉必定會怒血上頭,想要造反。
但是如果有人在旁勸,又或者怒氣下頭,考慮到老朱和阿標(biāo)還有半口氣,這朱樉可能會縮回去。
這種時候,就需要有人在旁邊拱火。
而這個拱火的最好人選,莫過于朱尚炳。
這貨被自己整的精神快失常了,對自己已然恨之入骨,只要朱尚炳回了秦地,還是以死罪逃犯身份回去,朝廷一旦下令捉拿,朱尚炳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攛掇他老爹扯大旗。
原因很簡單,不造反,就得死。
朱尚炳當(dāng)然是不想死的,秦王更是會死保。
“朱尚炳畢竟是孤的堂弟,陛下更是向來最重宗室血脈,昭然于世有損皇家顏面,將其押至城外孝陵,代孤賜其鴆酒一杯?!?
暴昭想了想,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臣,遵旨?!?
“不知殿下認(rèn)為何時行刑為好?”
若是尋常案子,暴昭就自己定了,可這畢竟是帝胄宗親。
“孤看今夜的月色就很不錯?!?
朱雄英淡淡笑道。
暴昭則是心里嘀咕,這大白天哪來的月色,不過卻很是驚訝,太孫殿下竟是這般著急將朱尚炳賜死,與奉天殿待斬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暴卿勞苦,刑部繁重,以后孤還得多仰仗于卿,見卿臉色虛白,應(yīng)是腎陽虧損,孤這有升龍丹幾顆,可固精補(bǔ)氣?!?
“來人,賜丹。”
一盞茶之后,出了奉天殿的暴昭愣在原地。
低頭看著手里握著的這瓶升龍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明明聊著正事,怎么就討論到腎虧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