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呼嘯,已經(jīng)是清秋時(shí)節(jié),所以氣溫算是較冷了。
白衣女子覺得肩頭微涼,才意識到什么,扭頭一看,右肩的衣衫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子,都快要到后腰部了,然后又用一條長長的衣襟,以很拙劣的手法纏綁住了。
她看向李牧。
李牧很無辜地聳聳肩:“你的左肩受傷了耶,箭上有劇毒,如果不拔箭的話,無法祛毒,所以……”
白衣女子面色凌厲:“那衣服為何撕了這么長一條口子?”肩頭的箭傷,衣服卻撕裂到了后腰,豈不是什么都被他看到了。
李牧更加無辜地道:“你也知道,你很美啊?!?
“這有什么關(guān)系?”
“因?yàn)槟闾?,所以我拔箭的時(shí)候,有點(diǎn)兒緊張,壓力有點(diǎn)兒大,壓力大就有點(diǎn)兒手抖,手一抖就……就不小心撕大了。”
“不是故意的?”
“阿彌陀佛,小僧乃是出家人,豈會做出那種事情?!?
“都看到了?”
“阿彌陀佛,出家人眼中,再美麗的皮囊,也不過是紅粉骷髏而已,女施主又何必介懷呢?!?
“既然是紅粉骷髏,那為何還會緊張手抖?”
“額……這……”李牧語窒,媽的怎么這話說著說著,把自己繞進(jìn)去了啊。
白衣女子目光凌厲地盯著李牧。
李牧的臉上,逐漸出現(xiàn)一絲尷尬之色。
“噗嗤?!卑滓屡油蝗恍α?。
這一笑,猶如寒冬流逝,春華綻放,霎時(shí)間整個(gè)世界都仿佛變得春光燦爛了起來,李牧不禁看呆了,很配合地嘴角流出了一絲口水……
這還是李牧第一次看到白衣女子這樣的笑。
如此美麗絕世的女子,笑起來,真的是讓鐵石心腸的人,也都會被融化。
“反正你只不過是一個(gè)小和尚,才多大,被你看了,也無所謂。”白衣女子臉上帶著笑意,撇了李牧一眼,風(fēng)華絕代。
李牧連忙擦了擦口水。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這個(gè)世界上,真的有這么漂亮的女子啊,一個(gè)笑容,一個(gè)眼神,簡直都快要讓人舉手投降,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出一種哪怕是為她而死也心甘情愿的沖動。
簡直是禍水。
李牧心中連連詠唱佛號。
媽的,妖精啊。
“阿彌陀佛,女施主不愧是看破紅塵擁有大智慧的人,”李牧贊道:“下次你受傷中毒,可以繼續(xù)來找我。”
“呸?!卑滓屡託饨Y(jié),然后笑罵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然后,她搶過李牧手中剛剛烤好的白魚,自顧自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
尤其是看到小和尚那猥瑣中帶著一絲坦然的表情,聽著這小和尚胡攪蠻纏嘰嘰歪歪地話說八道,反而要比平日里聽那么多義正辭之、大義凜然的話,要舒服輕松很多,她也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這個(gè)小和尚,有著異于常人的寬容,若是換做別人,哪怕是再信任的人,看到了她的身體一部分,那肯定也是要?dú)⒘说摹?
這個(gè)小和尚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氣息,讓她可以暫時(shí)放下刀光劍影和爾虞我詐,忘記自己的身世和責(zé)任,可以如一個(gè)無憂無慮的同齡少女一樣,短暫地放空自己,拋棄一切煩惱。
李牧也嘿嘿地笑著,邊笑邊吃了起來。
他想起來,昨夜不小心撕開白衣女子后腰衣服的時(shí)候,那一抹驚心動魄的弧度,還有那一片目眩神迷的雪白……他,畢竟還是一個(gè)處男啊。
過了片刻,白衣女子吃完了。
她站起來,在湖邊蹲下來,對著湖水,看著倒影,整理自己的長發(fā)和妝容,纖細(xì)瑩潤的十指,在如墨云一般的秀發(fā)之間穿梭,精致白皙無雙的鵝蛋臉上,神色恬靜,金色朝陽的照射之下,面部線條的邊緣帶著一層金光,顯得圣潔而又美麗。
這畫面,如一副完美的美人畫圖一樣。
李牧安靜地看著。
片刻之后,她站起來,道:“小和尚,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我要走啦?!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