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鸞看著地面上這個身影,略微有點(diǎn)兒發(fā)懵。
鴛鴦眼,漸次灰白向黑的光滑毛皮,肥碩的身軀,還算是粗壯的四肢,猩紅的舌頭,尖銳的獠牙……
好吧,就算是姜青鸞一個勁兒地安慰自己往兇狠的方面去聯(lián)想,但是眼前這只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生物,絕對和主人敘說之中的龍獸的形象,聯(lián)系不到一起啊。
“汪!”
‘龍獸’看著姜青鸞,眼神里有著詢問,似乎是在說,你把我召喚出來干什么。
好吧好吧。
姜青鸞確定這只生物的確是自己召喚出來的‘龍獸’無疑,大概是主人布置下的手段,‘龍獸’發(fā)生了異變,但不管怎么樣,它身上的威壓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于是他大吼道:“聽從我的召喚,殺了眼前的敵人,不要破壞他們的尸體……”
‘龍獸’順著姜青鸞的手指所向,朝著李牧等人看去。
而這個時(shí)候,李牧已經(jīng)再三確認(rèn)了并無其他生物出現(xiàn)之后,看著所謂的‘龍獸’,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哈哈,這就是……哈哈,你的龍獸?”李牧揉著肚子,對姜青鸞道:“你不會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吧,快他媽的……笑死,笑死我了?!?
這特么的那里是龍獸。
這是哈士奇將軍。
這貨在北宋臨安城中消失了這么長的時(shí)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為什么突然會被姜青鸞用血色獸牙給召喚出來啊。
背后到底有著什么樣的故事。
而這時(shí),隨著哈士奇的出現(xiàn),方圓數(shù)百里之內(nèi),鋪天蓋地的殺氣威壓逐漸消散,似乎是都已經(jīng)納入到了哈士奇的體內(nèi)。
姜青鸞盯著李牧,冷笑道:“少見多怪,愚蠢的東西,你怎么會知道龍獸的可怕,等到龍獸大發(fā)神威,定然叫你……你你你……龍獸,你……”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結(jié)巴了起來,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因?yàn)樗吹?,‘龍獸’竟然一溜小跑,到了李牧的身前,極為親昵地用頭蹭了蹭李牧,然后伸出那‘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李牧的說掌心,蹲下來,賣力討好地?fù)u著尾巴……
這他媽的是怎么回事?
姜青鸞就算是反應(yīng)再遲鈍,也看出來,事情不太對了。
可他就是想不通,這他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龍獸呢?
自己分明是按照主人離開之前,留下來的法門來召喚龍獸,主人何等身份,絕對不會欺騙自己,那到底是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問題?
一邊的郭雨青等人,也一臉的啼笑皆非。
“咦,狗狗回來了,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明月跑過來,摸著哈士奇柔順光滑的毛發(fā),喜滋滋地道:“太好了,我的坐騎……幾天不見,你怎么胖了這么多?簡直和過年豬一樣了?!?
“汪!”哈士奇將軍不滿地歪著腦袋,撇嘴:“不要拿我和豬比?!?
李牧摸了摸哈士奇的腦袋,道:“你怎么變成龍獸了?”
“龍獸?”哈士奇張口打了個飽嗝,道:“我去撿球的時(shí)候,不小心掉進(jìn)了一個窟窿里,倒是有遇到一頭很古怪的家伙,體型龐大,脾氣很暴躁,把我的‘皮球’給吃掉了,還要吃我,所以我只好把它弄死給吃掉了?!?
它的皮球,正是梁智的頭顱。
當(dāng)初在臨安城,王詩雨、明月幾個,就是用弓弩來發(fā)射梁智的頭顱,哈士奇喜歡來回?fù)烨虻挠螒颍Y(jié)果最后一次發(fā)射了梁智的頭顱之后,去‘撿球’的哈士奇就一去不復(fù)返了,全城都找不到,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你竟然吃了龍獸?”姜青鸞一聽之下,也顧不得震驚這個生物竟然會說話,而是不可思議地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真相,但依舊無法相信,道:“不可能,你怎么會吃掉龍獸,你,你……”
他結(jié)結(jié)巴巴也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哦,那個被我吃掉的家伙,叫做龍獸啊,恩,味道挺好吃的,你知道哪里還有嗎?”哈士奇看向姜青鸞,歪著腦袋,眼神里充滿了真誠和向往。
說著,它又打了一個飽嗝,然后張嘴吐出來一塊白色的骨頭。
姜青鸞一下子就感覺到,一股極為熟悉親切的兇悍之氣,從那白色的骨頭之中淡淡地流溢出來,正是之前他發(fā)出召喚嘶吼,回應(yīng)自己的龍獸的氣息。
龍獸真的被……被吃掉了?
姜青鸞的表情,在李牧的眼中,就是一副‘什么?大清亡了?’的既視感。
實(shí)際上,李牧眼淚都快笑出來,是因?yàn)樗约阂灿X得,這事兒整的有點(diǎn)兒懵逼。
誰能想到,之前那散發(fā)出驚天動地,令方圓數(shù)百里之內(nèi)都宛如殺意威壓沼澤一樣的所謂的‘龍獸’,竟然是這條不靠譜的狗狗哈士奇呢。
它憑什么可以吃掉那頭真正的龍獸?
李牧還沒有琢磨清楚呢。
不夠有一點(diǎn)可以確定——危機(jī)解除了。
李牧看向姜青鸞。
后者逐漸從震驚和難以置信中清醒過來,對上李牧的目光,頓時(shí)一臉的驚恐。
他最大的底牌,就以這種荒誕不羈的方式畫上了句號,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姜青鸞的腦海里擠盡腦汁,并無任何的辦法。
他臉上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們之間,可能有點(diǎn)兒誤會……恩,你我是同鄉(xiāng),大家何必打打殺殺呢?不如坐下來一起把酒歡吧。”
李牧搖搖頭。
現(xiàn)在換到他來貓戲老鼠了。
他大步走向姜青鸞。
后者怪叫一聲,轉(zhuǎn)身就逃,速度快如閃電。
但再快,又豈能快的過手持飛電槍的郭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