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著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丁毅,腦海里一個回路轉(zhuǎn)過來,也壓低了聲音,傳音道:“不對啊,真正的逆命傳人,不是你嗎?”
丁毅的表情僵了僵。
但很快,他撇撇嘴,傳音道:“沒關(guān)系,讓給你了,我有心上人了?!?
李牧更無語了。
這特么的是讓不讓的問題嗎?
這是天然婚約啊,魔教的傳承。
而且,我又不會逆命的雙修功法啊。
丁毅仿佛是看穿了李牧的心思,擠眉弄眼地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擔(dān)心雙修功法的事情?沒關(guān)系,我回頭把洞玄子三十六式洞房術(shù)傳授給你,這事兒就水到渠成了……相信我,個中滋味,絕對很爽的?!?
李牧就更無語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丁毅這個逆命傳人,游走在靠譜與不靠譜的邊緣,大多數(shù)時候不靠譜,偶爾才靠譜。
這個貨的身上,極為明顯地散發(fā)著老神棍獨有的那種不靠譜氣息。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事情。
李牧覺得還是將葉無痕找回來之后,再去和浣刀宗老奶奶去解釋清楚吧。
“我去去就回。”
李牧決定先去救人。
……
……
葉無痕握手浣月刀,單膝跪地,鮮血順著手臂流淌,染紅了皎如明月的彎刀。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
背部,腰間,左腿……都有劍痕,深可及骨。
對面,寒江城主曲藝一臉的陰狠和毒辣。
“雖然只是一尾小魚,但還算是有些分量,呵呵,浣刀宗圣女葉無痕,魔教第一美女,嘿嘿,好,很好,就用你的血肉,來祭奠我兒的在天之靈吧?!?
這位九大派之中教主級的人物,語氣神態(tài),有著奸佞小人一般的狠毒。
周圍,寒江城的高手,手持刀劍,將葉無痕團團圍住。
葉無痕面色平靜,鮮血染紅了淺綠色的長發(fā),濕漉漉的頭發(fā),垂下來,遮住了眼瞼,盯著寒江城主曲藝,問道:“逆命傳人在哪里?”
來之時,就知道,可能是陷阱,但她如飛蛾撲火,沒有任何的猶豫。
她為救人而來,如果就這樣死了,不甘心。
臨死之前,看到那個裝瘋賣傻的家伙一眼,才安心。
“哦,我想起來了,魔教浣刀宗圣女與逆命傳人之間,有天然婚約,怪不得這么拼命,原來是為了救小情郎而來,呵呵,”曲藝的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冷森森陰測測地道:“想要見他嗎?呵呵,你死了,就能見到了,我送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吧,哈哈哈哈!”
“殺!”
曲藝揮手。
寒江城的高手強者,蜂擁而上。
刀光劍影閃爍。
葉無痕身形驟起,揮刀迎敵。
呼喝聲之中,血光迸射,不斷有寒江城弟子慘呼倒飛倒退出去,而葉無痕的身上,也不斷地增添著一道道的傷痕,鮮血從被斬開的血肉之中流淌出來。
曲藝?yán)渎暤溃骸安灰屗赖奶纯?。?
他心中的仇恨和憤怒,宛如積蓄了一夜的山洪一樣,就要驟然爆發(fā),逐漸吞噬他的理智。
天空之中,陰云浮動。
宛如張牙舞爪的黑色惡獸一樣的云層,將那一輪皎皎明月遮掩的支離破碎,只有幾縷月光,穿透云霧縫隙照射下來,灑落在葉無痕的周圍,殘缺不全。
葉無痕揮刀,月光與浣月刀形成奇異的共振。
她并沒有選擇逃走。
她的眼神明亮而又堅定,似是最完美的寶石在閃爍,無塵無垢,看向了遠(yuǎn)處桌峰的方向,如果他真的是被圍的話,那一定就在桌峰那里。
腦海之中,不斷地浮現(xiàn)出與那個少年為數(shù)不多的接觸畫面。
孽龍山幽谷深潭中,被雷劈之后的他,像是一只黑色的大猴子,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潛藏的水潭中,發(fā)現(xiàn)了她之后,卻冒著危險,不動聲色地支走了寒江城的追兵,然后又抱著她,走出孽龍山,為他療傷,月光鋪滿了湖泊岸邊,烤架上的大魚奇香無比的味道在月色中彌漫,以及再一次見面時,他輕松定住浣月刀,一臉不在乎地說自己是逆命傳人……
“前后不過是見了兩次而已,我大概是瘋了?!?
葉無痕爆發(fā)出最強的力量,化作月光,破開圍困,朝著桌峰方向飛去。
瘋了也好,要死也罷。
總之,一定要見到他。
曲藝?yán)湫?,身形一閃,就擋在了葉無痕的身前,一掌拍出,寒潮涌動,破碎境強者的力量,宛如驚濤駭浪一樣,破碎了月光,也震裂了天穹。
“噗!”
葉無痕張口噴出一道血箭,被震的倒飛回去。
但后退十米,身形微微一頓,瞬間再爆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她就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瘋子一樣,拖著支離破碎的身軀,血水染紅的淺綠色長發(fā)飛舞,繼續(xù)向桌峰沖去。
“滾回去吧?!?
曲藝?yán)湫?,再度一掌,將葉無痕擊飛回去。
葉無痕的身體搖搖欲墜。
她以彎刀拄地,維持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