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頓時就愣住。
不是,奶奶你咋還記著這事情呢?
你不是失憶了嗎?
這下子該怎么回答。
李牧看向葉無恨。
后者一臉的平靜,微風(fēng)拂動她綠色頭發(fā),白皙如玉的精致面容,不見陰晴,不見波瀾,仿佛是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
李牧回頭看向丁毅。
丁毅努力地點點頭,無聲地說著什么。
李牧通過口型,可以分辨出來,丁毅大概說的是、是:“記住,不能受刺激?!?
李牧:“……”
葉恨不能受刺激。
如果自己此時說出冒牌逆命傳人的事情,或者是找借口拒絕了這門婚事,激動之下,葉恨發(fā)作癲狂起來怎么辦?李念好很認(rèn)真地說過,一旦葉恨受到什么刺激,很有可能痊愈的希望就徹底消散了。
李牧只好點點頭。
葉恨果然就很高興。
到了第二天,李牧的最后一絲僥幸煙消云散。
葉恨老奶奶對于這件事情的執(zhí)著超乎想象,雖然李念好說她根本不記事,但這件事情卻記得清清楚楚,說第二天就是第二天,絕對不是第三天。
李牧原本指望著老人家忘記了這件事情,結(jié)果第二天浣刀宗區(qū)域的建筑房屋,全部都披紅掛彩,熱熱鬧鬧地開始籌備婚禮。
整個白帝城都已經(jīng)傳開了。
李牧于是一個頭有兩個大。
他一開始想一走了之,但后來一想,這樣一來,只怕是比昨天在客廳里就直接拒絕還更加刺激葉恨,后果無法設(shè)想,對于葉無恨來說,也有些太過于殘酷。
畢竟如今整個蜀山都以為兩人是天生一對,若是離去,等于拋棄,以后讓小姑娘怎么做人?被別人指著脊梁骨,說斷水流被娶葉無恨這種事情嚇得連教主之位都不要落荒而逃了?
這事情就做的太缺德了。
李牧想來想去,花了半天的時間,找到了躲在桌峰之下的丁毅,一頓狠揍,最后丁毅整張臉都變成豬頭了,才暫時放過他。
回去之后,他也沒有說什么,就在所有蜀山教派高層和弟子的注視之下,在葉奶奶慈祥目光的關(guān)注之下,和葉無恨完成了婚禮。
整個白帝城都籠罩在一片喜慶之中。
對于蜀山派來說,這絕對是喜上加喜。
篝火、煙花和美酒,是表達這種歡慶的最佳載體。
而李牧和葉無恨,則被送入了洞房。
紅色的燭火溫馨而又明亮。
紅色喜字在燭光的照耀之下,散發(fā)出喜慶的光輝。
一襲大紅喜袍,頭頂著紅蓋頭的葉無恨,坐在龍鳳木床的邊上,安靜的像是一尊雕塑,李牧站在桌邊,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欲又止,不知道該怎么說。
洞房里的氣氛,非常微妙。
葉無恨突然抬手自己摘下了紅蓋頭,翠綠色的長發(fā)在大紅喜袍的襯托之下,美麗的令人炫目,她看著李牧,臉上的神色平靜的猶如古井無波,道:“謝謝你?!?
“怎么這么說?”李牧看著她。
葉無恨道:“謝謝你配合我,為了奶奶,演了這一出戲。”
李牧驚訝地看著她。
“你不是逆命傳人。”葉無恨道:“我早就知道了?!?
李牧非常意外:“是丁毅說的?”
葉無恨搖搖頭,道:“我猜出來的?!?
李牧沒有再問她到底是怎么猜出來的,只能說,葉無恨是一個非常非常聰明和優(yōu)秀的女子,否則李白也不會在這么多蜀山教眾之中,選擇她作為傳人,以她的蕙質(zhì)蘭心,根據(jù)一些端倪,猜出來李牧不是逆命傳人,似乎也并不奇怪。
況且,葉無恨和肖東、洛玄心等地球人關(guān)系不錯。
她肯定從這幾個年輕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什么。
看著這張絕美而又淡定從容的臉,李牧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葉無恨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我之間的婚約,只是為了哄哄奶奶,我不會當(dāng)真,你也別當(dāng)真,好不好?”
李牧愕然地點點頭,道:“好。”
他心里,真的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按照地球年齡算的話,他現(xiàn)在也就是二十一歲,并非是最好的婚娶年齡,當(dāng)然,最關(guān)鍵的是,他和葉無痕認(rèn)識也就是數(shù)月時間,要說不被葉無痕的風(fēng)華美貌吸引那是欺騙人,可要是到了非君不娶的地步,那也是騙人。
這樣結(jié)婚還是太草率,于人于己,都是不負(fù)責(zé)任。
何況在他的心里,還有其他幾個女孩子的身影,每一個身影都游離不定,李牧從來沒有好好考慮過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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