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單劍換上了一身常服,身后如流血一般的紅色披風(fēng),緩緩地從指揮艙中走出來,站在了甲板上單天的身邊,用一種只有他們兩個人才可以聽得到的聲音道。
單天沉默著。
他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老六的肩膀,沒有說話。
巍山號最終穩(wěn)穩(wěn)地??吭诹烁劭诖瑝]中。
單家的人馬,已經(jīng)在空港港口等候,老遠就迎上來。
為首一個人,身形高大魁梧,外貌六七十歲,褐色甲衣,頭發(fā)灰白,連虬髯長須都是灰白色的,外貌上有一種蒼老之相,但體貌精氣給人一種龍精虎猛之態(tài),尤其是雙眸之中神華流轉(zhuǎn),壓迫感十足,一看就是那種久居上位的大人物氣場。
“父親?!?
單天和單劍兩個人,齊齊走上去行禮。
這個銀灰虬髯威猛老者,正是當(dāng)今單家的架住單爭鋒。
單家的家主,算得上是這顆星球上的土皇帝,真正的狠角色,平日里難得露面,以前單天每一次返家,也都很少見到自己這位父親。
但現(xiàn)在,單爭鋒卻親自現(xiàn)身了。
這位單家家主,龍行虎步,渾身上下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力和肅穆之氣。
他走過來,目光在六兒子單劍身上一掃,點點頭,也如之前單天一般,拍了拍肩膀沒有說話,然后又掃了一眼單天,眸子里凌厲之色漸濃,一抹怒色閃過,但最終也忍住了,沒有說什么。
“這位就是號稱星空之虎的自由之劍號單天船長嗎?果然一表人才,呵呵,真的盛名之下無虛士,幸會幸會了。”
一個溫潤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單天順著聲音看去。
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英俊公子哥緩緩走過來。
這年輕人身形削瘦,身高中等,墨黑色的劍士服,墨黑色的登云靴,墨黑色的披風(fēng),再加上額頭上一條墨黑色的發(fā)帶,系著一顆棱角圓潤的方形墨玉,將他整個人的肌膚襯托的白皙如雪,令人一看之下,就忍不住要贊一聲‘好一個俊品人物’,似是濁世翩翩佳公子。
單天敏銳地注意到,在這個英俊公子哥的墨黑色劍士服上領(lǐng)口上,有一個魔蛇出淵的小標(biāo)記圖案,他隱約記得好像是在哪里看到這個特殊圖案,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魏公子?!眴渭壹抑鲉螤庝h看到這個年輕公子哥,臉上的神色一變,客氣地道:“您居然親自來了,這便是犬子,已經(jīng)捉拿回來了?!?
單天分明在父親的眼神深處,看到了一絲忌憚。
作為彼岸星權(quán)勢第一人,單爭鋒很少如此忌憚一個人,哪怕是各大宗的家主到來,也不會如此低姿態(tài)。
“哈哈,單家主,捉拿這個詞,用的過了?!蔽汗雍軠貪櫟囊恍?,有一種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道:“我只不過是想要找貴公子問點兒事情而已,不必如此勞師動眾?!?
單爭鋒道:“魏公子大仁大義……您有什么想問的,現(xiàn)在就可以問了。”
單天皺皺眉。
他還在腦子里思考,那個魔蛇出淵的圖騰,到底代表著什么樣的勢力,隱約覺得似乎是在哪里看到過,但偏偏一時就想不起來。
魏公子很爽朗地笑著,道:“不急不急,單天船長剛剛回來,你們父子想必有很多話講,等你們說完了,我再問?!?
說著,對單天拱拱手,道:“單船長,不打擾了,過兩天咱們再好好聊聊?!?
說著,轉(zhuǎn)身離去。
單爭鋒還想要說什么,抬了抬手,但魏公子的身形,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遠去了,來不及說。
“父親,此人是?”單天道。
單爭鋒瞪了一眼他,道:“回去再說吧,你這一次,招惹的麻煩可不小。”
有單家的小型飛舟過來,載著父子三人及單家高層護衛(wèi)們,在無數(shù)道目光的注視之下,離開了第一號空港船塢。
單家的甲衣修士井然有序地撤離。
從各處走出來的過往修士們,都很好奇地看著遠去的豪華飛舟。
單家是彼岸星的第一大家族,但素來低調(diào),不講排場,像是今日這樣弄出這樣打的陣勢,還是第一次,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
……
李牧面色一變。
鬼天機的身形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但有一道很詭異的綠色霧氣,突然毫無征兆地衍生,撲過來,像是虛無,又似是幻影,直接破開了李牧周身的力場,直接就鉆入到了李牧的右手手臂上,不等李牧躲避隔絕,就似是融入血肉之中一樣,消失不見。
什么東西?
李牧吃了一驚。
但他仔細觀察,卻沒有察覺出來右臂中什么不對勁。
再看時,鬼天機的身形,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間,似乎是從未出現(xiàn)過這個鬼一樣。
李牧可以確定,鬼天機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