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沒有想到,老神棍這個時候出手了。
也沒有想到,老神棍出手,竟然有這樣的威力。
不是說在修閉手禪嗎?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廣場上眾多的修士,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老神棍的存在。
高閣中的神玄境的老怪物出手,那種威勢簡直真的如同主宰一切的神魔一樣,本以為李牧必死,但誰想到,局勢又發(fā)生了這樣的變化。
原來李牧上面也有人。
而且李牧上面的這個人,看起來,有點兒可怕啊。
青色巨掌被劍光刺碎之后,高閣中,之前出手的那位老怪物,并未再度出手,而是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沉默。
反而是老神棍猥瑣的聲音,再度響起:“別他媽的給我裝死,就說今天這事兒怎么辦吧,哪只手動的我的傳人,就把八只手給我剁下來,別逼著老子出手,到時候,這世界上就不再有你風(fēng)部了?!?
好囂張!
這是誰?。?
很多修士更加好奇了。
能夠一劍點破那青色巨手,必然是神玄境的前輩高人級別,但這說話的語氣,也未免太有個性了吧。
“閣下何必咄咄逼人?”
青色巨手出手之前訓(xùn)斥李牧的那個聲音響起,與之前相比,氣勢明顯弱了很多。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老神棍的聲音從東南天邊傳來,道:“老子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犯死他娘的……誰先動的手?不要以為只有你們的傳人是傳人,我的傳人就舅舅不疼姥姥不愛?”
“本座只是想要嚇唬教訓(xùn)一下他而已?!蹦锹曇舾尤鮿萘?。
老神棍的聲音笑了起來:“你算什么東西?教訓(xùn)我的傳人,你也配?”
“魚前輩,此事有誤會,不如……”純陽老祖的聲音響起,想要當(dāng)老好人。
“滾一邊玩蛋去,沒你說話的份兒,別在這里和稀泥,”老神棍毫不客氣地直接打斷:“我再問一次,這是最后一次,這手,到底剁不剁?”
高閣中,陷入了一種窒息的沉默。
片刻之后——
啪!
一只斷手,從高閣中丟了出來。
那是一只神玄境強(qiáng)者的手,哪怕是已經(jīng)被斬斷,但也流溢著強(qiáng)橫的力量波動,這斷手掉在地上,流出一滴鮮血,頓時令周圍所有的仙門修士,都感覺到了一陣陣心悸般的壓力。
“師父……”
玉驚風(fēng)表情大慟。
都是自己惹出來的禍?zhǔn)拢Y(jié)果卻連累了師父。
“好,我答應(yīng)你。”玉驚風(fēng)扭頭,怒視李牧,道:“三年之后,金臺之約,若是我輸了,我就跪在地上,叫你爸爸,但你若是輸了,你就斬斷你的兩只手,你敢不敢?”
李牧還沉浸在老神棍的囂張跋扈之中,聞,道:“你確定到時候,輸?shù)囊环竭€能有命活著?好,我答應(yīng)你?!?
“今日之恥,三年后的今天,我必百倍奉還?!?
玉驚風(fēng)看著李牧,眼神如毒刀,最終轉(zhuǎn)身大踏步地離去。
他走向那只斷手,想要將自己師父的手,撿回去。
然而——
“汪!”
一條黑影閃過。
喝得醉醺醺的蠢狗哈士奇,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搶在玉驚風(fēng)的前面,將那斷手叼了起來,一口就給吞掉了:“嗯,巴掌里長毛,這是老手啊,有嚼勁,堪比衛(wèi)龍辣條?!?
它跌跌撞撞,渾身酒氣,看似蠢笨,但速度很快,一閃,就又消失了。
“還我?guī)煾甘謥?。?
玉驚風(fēng)驚怒交加,追了下去。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風(fēng)部師徒這也太慘了吧。
“那條狗死定了吧?”有修士道。
另一人當(dāng)時就笑了起來:“你呀,還是太年輕,你知道那條狗是誰嗎?狗魔,你聽過嗎?”
“什么?就是那個傳說之中的秦嶺世界天玄山霸主?”
“當(dāng)然,吞掉了好幾個上皇境的強(qiáng)者,號稱可以吞噬萬物,我看這位風(fēng)部傳人,不一定能把那條狗怎么樣?!?
“你們忘記了,這條狗是跟著李牧進(jìn)來的?!?
“李牧的寵物?”
“不,狗魔說,李牧是它的人寵。”
關(guān)于一條狗的傳說,也在修士群中傳播開來。
而老神棍那猥瑣的聲音,也再沒有響起。
高閣里,風(fēng)部之主面色鐵青。
對于他們這種神玄境的存在來說,身體上下,哪怕是一根頭發(fā)絲,也都是氣血道則的凝結(jié),是自身能量的一部分,被強(qiáng)逼著斬斷一只手,哪怕是很快就可以重新生長出來,但都等于是損失了自身一些力量,需要數(shù)月修煉,才能完全彌補(b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