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威嚴受到了挑釁的兇獸一樣,王一剛剛進入水面上空區(qū)域,湖面上立刻就有一道怪浪席卷而來,想要將他徹底拍落。
嗡嗡嗡!
銹跡斑斑的鐵劍一震。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
怪浪竟然頗為擬人化地在空中一窒,然后就如同被嚇壞了的兔子一樣,不可思議地倒卷回去。
銹劍飛過之處,水面平滑如鏡,再無任何波瀾。
“什么?”
云光圣女看到這一幕,瞠目結(jié)舌。
一邊的仙氣美婦也簡直是難以相信的自己的眼睛。
王一她認識,但那柄銹劍,卻是聞所未聞啊,這不正常,就算是準帝級的白袍中年人琉璃,頭懸帝器,都無法震懾這尸液湖水,王一這一把銹跡斑斑的鐵劍,難道竟然還要比帝器更加恐怖嗎?
這劍,什么來頭?
蠢狗哈士奇可能就沒有想這么深了。
它現(xiàn)在是一臉懵逼地站在沙灘上,腦海里唯一的念頭是,又特么的沒有帶我,大吼道:“等一等,捎一個狗啊,帶汪過去……汪汪汪,又丟下我?不要丟下我一只無助的小狗狗?!?
咻!
銹色劍光一閃。
李牧只覺得背后一輕,王一御劍而來,竟是分開了仙人之手的雙指,將他抱在懷中,飛射出去。
哈?
仙人手掌也非常擬人化地流露出一瞬間的呆滯氣息。
然后,就像是一個被人搶走了書包的小學生一樣,瞬間暴怒,中指和食指,倒立下去,就像是兩條腿一樣,在空中狂奔起來,追了下去。
“汪?你們倒是帶著狗???”
哈士奇急的直跳腳。
一轉(zhuǎn)眼,王一帶著李牧,后面跟著兩根手指狂奔的仙人手掌,一前一后,消失在了尸液湖水的另一側(cè)。
“該死……給我退散?!?
白袍中年男子琉璃眼見到手的仙緣飛走,怒意難遏,不惜一切代價,催動頭頂?shù)哪强谄仆?,嗡嗡嗡微微震動之中,碗轉(zhuǎn)動起來,帶動那下垂的絲絳像是飛刀一樣旋轉(zhuǎn)起來,一下子,就將與他纏斗的幾個波濤巨人斬碎。
“追?!?
一條破碗絲絳纏住了岸上的宋玉,白袍中年人瞬間好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一樣,一頭長發(fā)完全變白了,朝著仙人之手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多謝大人……咦?”
他被禁,只能用口型說話,說到一半,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只見后腳跟上,竟然掛著一條狗。
是李牧的那條狗。
這貨什么時候咬在自己的后腳跟上的?
宋玉甩動后腿,無聲地罵道:“死狗,快滾。”
然后腳跟就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哈士奇眼露兇光,喉嚨里發(fā)出嘶吼,威脅似的盯著宋玉,破有一種你再動一動試試,老子不咬斷你的后腳跟?
臥槽。
宋玉倒吸一口涼氣。
這狗的牙怎么這么厲害?
他頓時不敢亂動了,總感覺要是再動一下,左腳估計真的要被咬掉,他抬頭看了看白袍中年人,發(fā)現(xiàn)對方閉著眼睛,似是一邊追趕一邊在調(diào)息,完全沒有理會這種事情的意思,宋玉只好很委屈地任憑這只狗吊在自己的腳上。
“師父,我們怎么辦?”
云光圣女看向仙氣美婦。
“退回去吧,這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夠參與的事情了,別的不說,單就這座湖,我們都越不過去……”仙氣美婦語氣中有一種日暮西山之感。
話音未落。
前面的湖水劇烈地沸騰了起來。
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xiàn)。
兩個人面面相覷,心道莫非這尸液湖水要爆發(fā)了,下意識地就要后退,轉(zhuǎn)身就逃,順著來時的白玉廊道,化作流光,飛射離去。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偌大的尸液湖水,突然急驟縮小,最終化作一株水滴,晶瑩璀璨,剔透如珍珠,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原地只留下一個如新挖的大坑,泥土新鮮。
仙氣美婦和云光圣女逃了一會兒,也漸漸覺得不對,難以控制心中的好奇和最后一絲僥幸,再折返回去,卻看到了那個大坑,尸液湖水去哪里了,無法度側(cè)。
兩人面面相覷,看著遠方那不透明的氤氳,沒有再追下去,商量了片刻,決定還是原路返回,還是在仙宮外圍尋找一些機緣。
這一次仙宮探險,六神部可以說是損失慘重,從上到下,幾乎全軍覆沒,也讓兩人都意識到,作為天庭的支脈分部,六神部的分量真的是太輕太輕了,稍微一個浪花過來,就足以讓他們粉身碎骨。
讓兩人意外的是,回去的路上,在廊道中,遇到了還未完全死去的水月仙子。
……
……
罡風獵獵。
“又見面了?!?
李牧強忍著渾身劇痛,咬著牙,擠出一個笑容。
王一面色平靜地道:“你還是先別笑了吧,有點兒嚇人?!崩钅链藭r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血肉模糊,像是在濃硫酸里泡爛了的尸體一樣,不笑還好,一笑就像是詐尸,真的很恐怖。
李牧:“……”
“你怎么不怕那隕仙海水?”他又問道。
王一嘆了一口氣,道:“我說,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先療傷嗎?好奇心咋就這么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