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洞府外院的大門關(guān)上。
偌大的院落,以及院落深處的峭壁山洞空間里,就剩下了李牧一個人。
李牧隨意打量。
院落極為簡陋,破碎的石桌石椅,坑洼的地面,沒有植物,沒有絲毫的生氣,整個世界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的黑白世界,進入洞府之中,里面也是空空如也,連一個蒲團都沒有。
李牧看到了一個骷髏,坐在山洞中央,顯然是已經(jīng)死去了漫長時間。
在落神淵這樣的環(huán)境中,哪怕是道尊境的強者,死后尸身都不足以保存完整,很快就會腐朽。
李牧對此也不在意。
他將洞府清理打掃了一遍,然后在洞府門口,刻下陣法紋絡(luò),鑲嵌了幾塊仙晶,維持陣法運轉(zhuǎn),起到警戒和隔絕氣息的作用,然后開始閉關(guān)修煉。
武道強者在修行的緊要關(guān)頭,動輒閉關(guān)數(shù)年乃至于數(shù)十年,都是有可能的,半年時間轉(zhuǎn)瞬即逝,不算什么。
李牧與林羽泉、白如云一戰(zhàn),雖是借助帝器,但也收獲巨大。
此時,可以好好總結(jié)一下得失了。
時間流逝。
轉(zhuǎn)眼十天時間過去。
李牧反思揣摩有小成,從洞府中走出來,在小院落里隨意地活動著。
“這落神淵的天地法則,何止是殘缺不全,幾乎就是沒有,想要沖擊更高一層的境界,完全沒有可能,空氣中沒有靈氣,也不能聚氣,若是沒有仙晶靈石,就只能是面壁思過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停留太長的時間,境界怕是會衰落,修為會損耗?!?
他推開院落的石門走出去。
門外不到十米,便是深不見底的黑淵。
頭頂,亦是一片黑暗。
罡風呼嘯猶如鬼笑。
李牧在崖邊站了一會兒,面色漸漸有了一些變化。
他竟有一種心念煩亂之感,且一股漸漸寒意侵襲而來,令他隱約中感覺到有些陰冷。
“看來這鬼笑罡風,對神識,對肉身,都有破壞作用。”
低頭俯瞰,深淵下方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但隱約有更加可怕的嘶吼之聲傳出,李牧想起了劍狂說過的話,落神淵之中有可怕的魔物出沒,連劍狂都用了‘可怕’兩個字,可見魔物的殺傷力。
怪不得軍部會將這里,當成是懲戒罪人的地方。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本來是李牧要好好準備,提升修為,為半年之后的圣戰(zhàn)擂臺賽做準備的關(guān)鍵時期,結(jié)果卻被送到了這樣一個不適合修煉的地方,相信絕對是雷道祖山在十老會上作祟,軍部其他一些勢力推波助瀾。
“幸好我又星辰之心,完全不用擔心修煉的問題?!?
李牧從深淵中收回目光,準備返回七號院。
這時——
嗖嗖!
細微的破空聲傳來。
有數(shù)道極為隱蔽的氣息,朝著李牧所在的位置靠近過來。
李牧皺了皺眉,原地沒動。
黑暗中,人影逐漸清晰,保持著約百米的距離,看不清楚距離。
“新人?”一個略帶嘶啞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
李牧沒有回話。
“果然是新人。”那嘶啞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戲謔:“剛剛來到的這里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搞不清楚狀況,放不下在外面時的身份地位,脾氣倔的很,不愿意配合,嘿嘿!”
李牧突然淡淡笑了起來:“配合什么?”
他已經(jīng)用天眼看清楚,周圍共有五個人,其中四個保持著百米的距離,另外一個看似是頭領(lǐng)模樣的人,隱身在一百五十米之外的石頭旁邊——百米這個距離,正好是正常狀態(tài)下落神淵中的可視距離,對方顯然很謹慎。
幾乎不用猜,李牧都知道,這五個人,應該也是被囚禁在落神淵中的犯人。
和李牧只面壁半年不一樣,大部分囚禁其中的犯人,都曾是窮兇極惡之輩,就算不是終生囚禁,也動輒上百年,出去或許無望,也就放棄了一些期冀,漸漸滋生出各種復雜的關(guān)系,形成了一個新的江湖。
“如果你是聰明人的話,就把自己身上的仙晶,交出來一半,我保證,至少一念之間,都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你,否則……嘿嘿?!?
滄桑嘶啞聲音的最后兩個字里,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李牧淡淡地笑了起來。
“呵呵,是嗎?可惜我的仙晶,沒有送人的習慣,如果是你們聰明人的話,就給我滾得遠遠,不要再來騷擾我,否則……嘿嘿?!?
“看樣字,你并不聰明。真是讓人遺憾的選擇。”那隱身在石頭后面的人語氣冷漠地道。
李牧心念一動。
咻!
一道刀意破空斬出,將遠處那塊巖石,直接斬為齏粉。
“下一次,再斬的就是你的人頭了?!?
他目光帝火神光流轉(zhuǎn),劃破黑暗,目光猶如兩道光劍,一下子就將隱身在一脈五十米之外的身影照射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