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止住身形,扭頭看去。
“何事?”
他問道。
那黑衣奴仙弟子首領(lǐng),約三十多歲,面目普通,上下打量李牧一行,走過來,喝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來自何處?”
李牧淡淡地道:“在下乃是一名云游的馴獸師,名叫木牧,乃是東圣洲人氏,因追一頭胭脂裂云獸,失了蹤影,偶爾路過此處?!?
“哦?馴獸師?”
那黑衣奴仙首領(lǐng),一看李牧身邊,跟著一虎一狗,先信了八分,再一看,還有一位身形魁梧的隨從,又信了二分。
“黃風(fēng)城乃是問道宗庇護之地,最近戰(zhàn)亂頻繁,常有其他宗門的奸細,混跡周遭,你的身上,可有問道宗的路引?”
黑衣奴仙首領(lǐng)又問道。
李牧搖搖頭,道:“來的倉促,還未辦理。”
“哦?”黑衣奴仙首領(lǐng)冷笑一聲,喝道:“來人,給我拿下這奸細?!?
周圍幾個黑衣奴仙,懶洋洋遞過來,手中殘品仙器長槍,對準了李牧等人。
周圍出入城中的仙民,頓時都面露驚懼之色,遠遠地避開。
袁吼雙眉一掀,就要動手。
這時,那黑衣奴仙首領(lǐng)又冷笑了一聲,道:“不過,念在你乃是初至,不懂規(guī)矩,也有可能,這樣吧,本大人網(wǎng)開一面,木牧是吧,你交上一些仙錢,我可為你代.辦路引,如何?”
說著,沖著李牧,詭異地笑了笑。
李牧一怔之后,心中雪明。
這是在索取財物啊。
怎么到了仙界,竟與想象之中那種仙人們高來高去的畫面,完全不一樣,反而是充滿了市儈氣息,更像是到了粗魯野蠻的封建古代一樣。
這黑衣奴仙首領(lǐng),分明是在找借口敲詐勒索。
錢這個字,從仙人的口中說出來,令李牧哭笑不得。
這仙人當?shù)靡蔡拥貧饬税伞?
李牧大概猜出來,仙錢應(yīng)該是仙人之間流通的貨幣。
但他身上并無此物。
“恩,仙錢我并沒有,不知道這東西,可不可以代替?!?
李牧說著,拿出小兒手掌大小的半塊殘次仙晶。
“仙晶?”
那黑衣奴仙首領(lǐng),頓時面色變了,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忙不迭地一把接過去,笑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哈哈,木牧大人,一看就是出身名門大派,出手闊綽不凡,請進城,哈哈,您現(xiàn)在城中補給安頓,路引隨后就送到?!?
態(tài)度一下子,變得無比謙恭。
地球流氓虎在一邊心中鄙視。
這見錢變臉的本事,簡直比我還嫻熟。
李牧道:“如此,多謝了?!?
“哈哈啊,不客氣,能夠結(jié)識木牧大人,乃是小人的緣法?!焙谝屡墒最I(lǐng)萬分客氣,諂笑著道:“小人名叫周良,乃是問道宗外門弟子,守城衛(wèi)隊隊長,大人在這黃風(fēng)城中有事,隨時都可以找我?!?
李牧點點頭,帶著袁吼等人進城。
周良將半塊殘次仙晶,收起來,臉上的諂笑,漸漸消失。
看著而李牧等人的背影,他低聲自自語地道:“看這木牧的樣子,應(yīng)該不可能是鑄劍閣的奸細,真的像是追尋異獸走失了的馴獸師,只是出手如此闊綽,隨手丟出一塊仙晶,都抵得上老子辛苦守門三五年的資源,嘿嘿……”
他招了招手,對身邊另一位黑衣奴仙道:“你找?guī)讉€生面
孔,去城中給我盯著這個木牧,看看他在做什么,一有動向,隨時向我匯報?!?
“是。”
……
黃風(fēng)城中的情形,倒是比外面看起來,要稍微有活力一些。
街道還算是整齊。
兩邊建筑,多為土石材質(zhì)為主。
街道地面坑坑洼洼,沒有鋪石板,風(fēng)聲呼嘯中,沙土飛揚。
行人數(shù)量不少,但多一副貧苦樣子。
街道邊有攤販,販賣的東西,注入礦石,草藥,破損仙器,殘缺修煉秘籍,兵器甲胄……不一而足。
李牧隨便掃了幾眼,就失去了興趣。
沒有什么好東西。
這城里的人和事,總結(jié)起來,只有一個字——
窮。
仙界也有窮人窮地啊。
李牧隱約覺得,這個城里的氣氛怪怪的。
就好像每個人,都在防備著所有其他人,又好像每個人,都如盯著獵物一樣打量所有其他人。
一種不安定的因素,在空氣里流轉(zhuǎn)著。
而且他還注意到一點——城中沒有酒樓酒肆,也無飯店。
客棧只有一家。
名字李牧非常熟悉——
悅來客棧。
沒錯,就是李牧在地球上看各種武俠和影視劇里面,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那四個字。
倒是各種販賣武器、鎧甲、丹藥和各種修行、戰(zhàn)斗器具的店鋪頗多。
但門口也都懸掛著問道宗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