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木牧隱藏了身份,隱藏了實力,先殺魏如龍,再殺魏如虎……但是也不對啊,時間上推算,木牧都有不在場的證據(jù)。
最致命的是,木牧這個人,還是當初他一力堅持和推薦,花費了一番心思,才讓新皇招納到麾下的。
各方面想來,木牧都不可能是幕后黑手。
但不知道為什么,肖嘯對于木牧的懷疑,卻是越來越濃。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調(diào)查一下這個人的底細。
這時,李牧站了出來。
他拱手行禮,沉穩(wěn)地道:“陛下,事已至此,再去追究肖大人的責任,已經(jīng)于事無補,臣相信,肖大人應該是所有人之中,最不希望東玄仙門使團出事的人,他對陛下,一直以來都是忠心耿耿?!?
“哼?!?
新皇看著肖嘯,冷哼了一聲。
不過,李牧的話,還是起到了作用,新皇顯然并不打算再去追究肖嘯的責任了。
肖嘯心中,五味雜陳。
木牧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已經(jīng)比他更重了。
李牧又道:“陛下,魏如虎等人之死,本就蹊蹺,按理來說,東玄仙門知曉了他們的死,最應該做的事情,應該是派人質(zhì)問,或者是向仙庭告訴,但他們卻捂住消息長達月余時間,悍然發(fā)動仙戰(zhàn),誰又能保證,是不是東玄仙門自導自演,只是為了找一個開戰(zhàn)的理由呢?”
“哦?”
新皇心中一動。
這倒是一個算是合理的解釋。
肖嘯的心中,也是一動。
對啊。
自己為何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萬一是東玄仙門為了開戰(zhàn),故意犧牲魏如虎和魏如龍等人,制造出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名正順的理由……嗯,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魏如虎等人,死的這么干脆了。
如果是東玄仙門要殺自己的人話,那魏如虎就算是金仙修為,也難逃一死。
難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冤枉木牧了?
“卿之有理?!毙禄庶c點頭。
他看向大殿中的群臣,道:“諸位愛卿,時局已經(jīng)是如此,當下該如何應對?”
諸多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給不出什么大案。
“不如求和?東玄仙門或許只是報仇而已。”
“應當上訴仙庭月川府分庭,讓仙庭來裁決此事?!?
“陛下新近登基,朝中局勢方定,應休養(yǎng)生息,若是貿(mào)然開戰(zhàn),只怕是不利于國本?!?
一些大臣猶豫半晌,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新皇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這些庸才,只想茍且偷安。
他心中一口氣,難以咽下。
之前,與東煌神朝達成暗中同盟,他的野心極大,但他的計劃中,這三五年時間,的確是休養(yǎng)生息和培植黨羽的緩沖準備期,并不打算掀起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
所以那日,面對咄咄逼人的魏如虎,那樣羞辱性的條件之下,他以皇帝的九五之尊,依舊示之以弱,就是為了爭取一些時間。
如今東玄仙門突然發(fā)難,大亂了他的計劃。
“木卿家,你的想法呢?”
新皇看向李牧。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他特別想聽一聽李牧的建議。
李牧拱手道:“當戰(zhàn)?!?
兩個字,簡單直接。
“哦?”新皇眉毛微微一凝,道:“說說理由?!?
李牧字句沉穩(wěn)地道:“陛下新登大寶,朝政需要休養(yǎng)生息,這是沒錯,諸位大人的建議,很有道理,但問題是,如今這仙界之中,弱肉強食,和平從來都不是妥協(xié)而來,一次退讓,換來的是敵人的食髓知味和得寸進尺,就如同不斷地割自己的肉,去喂飽敵人,最終的下場,是敵人還未吃飽,自己就已經(jīng)失血過多倒下了?!?
“嗯,你繼續(xù)說。”
新皇微微點頭,顯然極為認同李牧的說法。
而眾大臣聽到李牧也贊同了他們的意見,因此都未站出來反對。
李牧繼續(xù)道:“臣以為,陛下想要獲得一段時間的安穩(wěn)發(fā)育的時間,就必須要用強勢鐵血手段去奪取,哪怕是付出一些代價,也要把東玄仙門打怕了,打疼了,讓他們知難而退,才能陣陣得到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
新皇聽到這里,眼中閃爍起亮色。
“木卿之有理?!彼α似饋?。
其他人一聽,就知道,陛下心意已決了。
那另外一個問題來了。
如何戰(zhàn)?
這個時候,誰敢掛帥出征?
對手,可是東玄仙門啊。
李牧直接上前兩步,主動地道:“陛下,臣愿意為陛下分憂,前往西境,痛擊東玄仙門?!?
新皇大喜。
什么叫做忠臣。
這就是忠臣。
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也敢真的去干。
且先不說結(jié)果,就這份擔當,滿朝文物,有誰能及?
其他一些大臣,看向李牧的眼神,也有了變化。
其實仔細想一想,這個‘外來戶’雖然不通人情世故,但對于皇極崖,還是真的忠心,當日硬懟魏如虎,捍衛(wèi)了皇朝和新皇的尊嚴,不卑不亢,如今危機關(guān)頭,不只是侃侃而談,更愿意挺身而出。
這份膽魄,就值得尊敬。
的確是忠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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