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聲音,隨風(fēng)響起。
一擊得手,李牧整個人的氣勢、殺意和戰(zhàn)意,非但沒有宣泄出來,反而是瞬間攀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巔峰。
他看向了遠(yuǎn)處的玄舸。
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dāng)擊水三千里。
殺!
李牧大喝,人劍合一,化作五色神芒,竟是毫不猶豫、一往無前地襲向東玄仙門重兵布防的玄舸。
一人之力,怒擊千軍。
如是。
劍光掠空,勇絕天地。
而這一瞬間,交戰(zhàn)雙方的所有人,甚至還未從趙憶秋被瞬間秒殺的巨大震撼之中回過神來。
這樣的結(jié)果,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一擊秒殺一尊金仙啊。
雖然只是初階,但那也是貨真價實(shí)的金仙啊。
金仙意味著什么?
就算是雙方陣中的普通小兵,也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秒殺金仙,又意味著什么?
巨大的震撼和視覺、心靈的雙重沖擊,令很多人,在那一瞬間,腦海中處于一片空白的宕機(jī)狀態(tài)。
便連東玄仙門大長老魏羨山,一直到李牧一劍刺至,寒芒臨體,死亡陰影籠罩的瞬間,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叮叮叮叮!
密密麻麻狂風(fēng)驟雨一樣的金屬交鳴聲響起。
身為老牌金仙的底蘊(yùn)和反應(yīng),讓魏羨山在死亡即將降臨的那一瞬間,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出劍,招架,抵擋。
所有的動作,下意識地一氣呵成。
終于勉強(qiáng)將李牧的第一波攻擊擋住。
“保護(hù)長老?!?
“圍住他……”
“別讓他跑了?!?
周圍,東玄仙門高手強(qiáng)者的驚怒交加的吼聲此起彼伏。
但李牧充耳不聞。
鳳鳴神劍一劍快比一劍,茫茫劍意和層層劍光,似是滄海倒灌,似是大日經(jīng)空,似是月華鋪底,所過之處,一切都無所遁形。
“啊啊啊……”
魏羨山怒吼。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個真仙級的后背壓著打。
這個木牧,到底是什么來歷?
皇極崖的劍術(shù)和神通,魏羨山最清楚不過,就算是皇室最頂級的功法,都沒有這樣的威力,而這個木牧,一手仙道劍術(shù),浩瀚磅礴,精妙難,席卷而來,完全將他壓制。
若不是因?yàn)樽约盒逓楦鼜?qiáng),幾乎超越一個大境界,只怕是在木牧這樣的劍術(shù)面前,根本支撐不了幾息時間吧?
“啊……”
“不。”
“退,速退?!?
周圍沖上來圍攻李牧的東玄仙門修士慘叫驚呼。
他們?nèi)绯彼话阌縼恚€未攻至李牧身前,便覺得眼前一花,然后不是斷腿斷手,就是直接叫恐怖的五色劍意劍光,直接絞碎成為了血霧。
這種級別強(qiáng)者之間的戰(zhàn)斗,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
“你到底是何人?”
魏羨山越打,心中越驚。
這種人,絕對不應(yīng)該存在于皇極崖中才是。
然而李牧的回答,永遠(yuǎn)都只有一個——
“皇極崖西征軍先鋒大將木牧?!?
手中的鳳鳴神劍,更是不停絲毫,宛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這一部仙道劍術(shù),出自于滄海派。
滄海派乃是仙崩之前,整個東圣洲都排名靠前的仙道大派,在偌大仙界中,亦有不俗的影響力,所傳的功法、劍道,何其可怕?
像是皇極崖、東玄仙門這樣的門派,與當(dāng)年滄海派相比,猶如小水洼之于汪洋大海。
偽裝做鳳鳴神劍的誅仙,在李牧的手中,威力逐漸展現(xiàn)。
李牧體內(nèi),仙道真元沸騰,日炎灼灼,大日真意不經(jīng)意之間彌散沸騰起來,整個人宛如一輪然然東升的旭日一樣,璀璨奪目,難以逼視。
同時,那凌厲無雙的劍意,越來越快,越來越犀利,肉眼可見的劍意符文,亦是越來越密。
噗噗噗!
終于,魏羨山的身上,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血霧噴射。
那是被鳳鳴神劍的劍意點(diǎn)中,瞬間就破了防。
“不好?!?
魏羨山驚駭莫名,心神狂跳。
炙熱刺骨的日炎異力,順著傷口,瘋狂地腐蝕入侵他的仙體,令他修為戰(zhàn)力,直線下降,本就已經(jīng)捉襟見肘的占據(jù),瞬間急轉(zhuǎn)直下。
要敗了。
這位東玄仙門享譽(yù)已久的大長老,驚怒悲憤震駭。
這樣的結(jié)果,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
“不,我不能敗?!?
他在心中怒吼,瘋狂地算計(jì)籌思逆轉(zhuǎn)之術(shù)。
一張張底牌,都在腦海里羅列出來。
但李牧卻根本不給他這樣的機(jī)會。
滄海派高明了無數(shù)倍的強(qiáng)大仙道戰(zhàn)技,直接碾壓了分心之下的魏羨山。
噗!
劍光一閃。
魏羨山的人分飛起。
李牧一腳將其尸身踹出去,反手一撈,將魏羨山人頭拎在手中。
戰(zhàn)斗,瞬間停止。
從極動到極靜,光影交錯的畫面,仿佛是被人突然按下了暫停鍵。
右手握劍。
左手拎著敵酋頭顱。
一人之力,怒擊千軍。
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
白衣飄飄,劍意繞體,明滅不定,屹立虛空,如仙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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