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爪菊’驟然綻放。
禁招的威力,在這一瞬間,驟然爆發(fā)。
閃爍著幽蘭如夢般瑰麗色彩的花瓣刀刃,瞬間飆射出去,漫天的刀影花瓣,朝著李牧絞殺過去。
而李牧也是在同時,劈出了手中的誅仙刀。
風(fēng)云六刀沒有那么長的蓄勢時間。
刀刃劈出的瞬間,虛空之中,肉眼不可見的漣漪微微一閃。
李牧的身形,似是鬼魅一樣,不可思議地穿越了離火中墟刃的殺傷范圍,來到了風(fēng)痕的身前。
“什么?”
風(fēng)痕大吃一驚。
這是什么神通?
那一瞬間,他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這不是速度。
根本不是速度太快。
而是……某種奇異的斷層?
李牧手中的誅仙刀,宛如匹練一般斬下。
血光飛迸。
一條手臂在血水中分離飛起。
風(fēng)痕痛呼后退,右臂的傷口中,噴出大量的血水。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傷到。
李牧如影隨形,刀法狂暴飚進(jìn),一刀接著一刀,席卷而出。
風(fēng)痕失了先機(jī),疲于招架,不斷地后退。
但竟是招架不住。
李牧的身形,每一次閃爍,不可思議到了極點(diǎn),風(fēng)痕竟是根本無從把握和捕捉。
轉(zhuǎn)瞬之間,風(fēng)痕身上又中數(shù)刀。
若不是有懸浮在頭頂?shù)墓艧魪浡聛淼那喙馐刈o(hù),風(fēng)痕的肉身,只怕是要被斬碎了。
“怎么會這樣?”
風(fēng)痕心中亡魂大冒。
“你……你竟然掌握著時間的奧義法則?”
他死死地盯著李牧,終于察覺到,李牧每一次的閃爍突進(jìn),并非是依靠疾速,而是一種時間流速的扭曲和變換,所以才會令他仙王級別的洞察力,都無法捕捉到絲毫的痕跡。
李牧也不說話,刀刀劈出。
風(fēng)痕一看,心知若是再戰(zhàn),今日只怕是要隕落此地。
他大恨,咬牙轉(zhuǎn)身就逃。
李牧刀勢疊加到了極致,猛地一刀斬出,正好劈在了青色古燈之上。
轟!
古燈震蕩。
一刀裂紋,便從燈罩上蔓延開來。
“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風(fēng)痕消耗掉了最后一張僅存的神行符,不顧一切地注入仙元,瘋狂逃走。
李牧沒有追擊。
第二刀劈在青色古燈上。
嘭!
燈罩終于破碎。
李牧熄滅了燈芯之火,將夏靜的元神,從里面救出來。
微光一閃。
夏靜元神恢復(fù)到了真大大小。
她神色委頓,面目蒼白,身形微微顫抖著,能量極為稀薄,宛如一層淡淡的透明煙氣一樣,仿佛是一陣風(fēng)吹過來,都會消散一樣。
這個昔日風(fēng)華絕代的尤物,此時萎靡到了極點(diǎn)。
“木牧,你……對不起?!?
夏靜元神目光復(fù)雜地看著李牧。
她心中,依舊在為當(dāng)自己自作主張,引來了風(fēng)痕雨跡這兩大神衛(wèi),導(dǎo)致李牧一行損失慘重而內(nèi)疚。
“不是你的錯?!崩钅涟矒岬溃骸澳悴挥脙?nèi)疚……別說這么話,想辦法恢復(fù)元神,重組肉身才是最重要的?!?
仙道強(qiáng)者,一旦肉身被會,但若是元神完整的話,是可以通過一些秘術(shù),重組肉身,修煉三五十年,徹底恢復(fù)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靜元神搖搖頭。
“我不行了,這盞燈,名曰青魂煉獄盞,被它收入其中的元神,祭煉五日以上,便再也不可能恢復(fù)……木牧,謝謝你,讓我解脫了。”
青色古燈的燈芯之火祭煉,這種折磨,生不如死,痛苦萬分,她原本以為,自己會被風(fēng)痕無盡的折磨,沒想到李牧竟然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擊敗風(fēng)痕,將自己救出來。
終于可以解脫了。
“什么?”李牧心神一震,道:“別說這種喪氣話,一定有什么辦法……”
夏靜面色慘白地笑了笑,打斷了李牧的話,道:“木公子,我……能抱一抱你嗎?”
李牧一怔,旋即伸手,將夏靜的元神,攬入懷中。
元神乃是虛無之物,宛如影像一般,沒有絲毫的觸感。
夏靜雙手抱著李牧的胸膛,輕歪螓首,靠在李牧心臟的位置,聽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心跳聲,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縷砣紅,幽幽地感嘆道:“真羨慕她啊……”
李牧一愣。
就聽夏靜又似是夢囈般喃喃地道:“我知你看不起我,但哪一個女人,不希望身邊有良人相伴,被人保護(hù),過完一生呢?亂世人如蟲蟻,如果有來生,靜唯愿生在盛世之時,為一普通女子……”
話音落,她的元神能量迅速稀薄下去,最終徹底消散。
李牧的臂彎中,空空如也。
他心中,也不知道是一個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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