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凡一個人坐在審訊實力,沉默無聲。
而坐在他對面的是來自于龍組的紫極君。
“冷凡,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放棄心中的僥幸?”
紫極君冷笑著,道:“李牧已經(jīng)是被開除國籍的叛國罪人,注定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你的堅持,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意義,更像是對管理局的挑釁,也許管理局暫時奈何不得李牧,但卻絕對能夠?qū)⒛愣ㄗ?,你想一想,如果你不低頭,那些死在李牧手中的烈士的親屬好友,盛怒之下,會放過你和你的金牌小隊嗎?”
冷凡低著頭,身形有點兒佝僂地坐在椅子上。
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是一下子被抽空了。
他頭也不抬地淡淡道:“既然李牧已經(jīng)是臭名昭著,那你為何還要讓我來指正他?已經(jīng)下了定論的事情,何須我這樣一個階下囚來釘上棺材板上的最后一根釘子?有意義嗎?有作用嗎?”
紫極君冷哼了一聲。
“不是要讓你來指正什么,只是讓你交代自己的問題而已,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情,已經(jīng)和李牧無關(guān),組織上這是在關(guān)心你?!?
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冷凡淡淡地道:“是嗎?”
一抹淡淡的嘲諷,流露出來。
“你這是什么口氣?”紫極君道:“組織是在關(guān)懷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哦,關(guān)懷嗎?”
冷凡緩緩地抬起頭。
他好像是想通了什么。
臉上的頹廢,就好像是烈日下暴曬的薄雪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消逝了下去。
原本佝僂的腰身,重新挺了起來。
挺的筆直。
就像是一座不可攀越的孤峰一樣。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呢?”
冷凡的臉上,突然就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瞬間就變回了昔日那個一己之力支撐了陜省天殿分部六年的青年俊杰。
不,甚至更加自信。
“我好像……突然想明白了?!?
“你們需要的供詞,想要將李牧,徹底搞臭打死,讓他再無任何可以回歸華夏的可能,徹徹底底的斷絕了這條路?!?
“你們生怕李牧再回來。”
“因為你們知道,要是李牧回來了,你們這些人,下場會很慘?!?
“呵呵,你們對李牧認(rèn)識的很清楚,對自己也認(rèn)識的很清楚。”
“真是可悲啊?!?
“你們的腦子沒有壞掉,你們不殺,你們明明知道,李牧若是與管理局化干戈為玉帛,對于華夏,對于國家和民族,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足以令華夏增長千年武運,但卻偏偏罔顧大局,因為個人的一己私利,為了心中的一己私憤,非要做這種遺臭萬年的事情……”
“這不是蠢。”
“是壞?!?
“你們,好好審視一下自己,難道不覺得自己可悲,不覺得自己可憐嗎?”
冷凡面帶輕蔑,一字一句地反問道。
他的思路,瞬間無比清晰。
他的語氣,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柄鋒銳的匕首,狠狠地扎進(jìn)了紫極君的心臟。
“你……好,很好?!?
紫極君面色鐵青地站起來,道:“你這樣冥頑不靈,那就等著給李牧陪葬吧?!?
一日后。
冷凡和他昔日的金牌小隊,被秘密帶離了陜省
而也是在這一日,一則令管理局以及下天殿、龍組、異人堂三大機(jī)構(gòu)震動,甚至令國家高層萬分震動的消息,從西藏傳來。
管理局岳局長喜馬拉雅斬魔之行,全軍覆沒。
華夏岳武神戰(zhàn)死珠峰。
隨行的五位副局長,天殿殿主,龍組,以及異人堂的數(shù)十位頂級強者,全部都?xì)屔碛谙柴R拉雅山一戰(zhàn)。
消息仿佛是晴天霹靂,一下子,就讓管理局上下陷入了巨大的震驚和悲慟之中。
而更讓華夏武者憤怒不已的是,這些為國捐軀的戰(zhàn)死者們的遺體,被恒河神殿奪走,作為戰(zhàn)利品,在暗網(wǎng)上展示炫耀,還當(dāng)做是科研材料,用來研究利用。
消息傳出,舉世震驚。
華夏古武者和異能者的強大,在全世界都排的上號。
一直以來,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都是外國武者、異能者心中絕對不可放肆招惹的禁地。
但是今日,卻一下子隕落了如此之多的頂級強者。
動搖國本。
世界上其他各大國家的強者界,在短暫的觀望和沉默之后,逐漸都有了一些心思。
華夏大地,地大物博。
充滿了無數(shù)的機(jī)緣和寶物。
以前,攝于華夏武道界的強大,不敢覬覦。
可如今呢?
平靜的水面之下,暗流涌動。
……
……
一個月之后。
海上風(fēng)浪大。
一望無際的洋面,有著說不出的神秘。
一艘名為愛丁堡號的遠(yuǎn)洋而來的十萬噸級巨輪,仿佛一座海面上的移動城堡一樣,駛過波瀾微微的海面。
這是一艘集裝箱貨運船,從南美洲出發(fā),經(jīng)過數(shù)月的時間,預(yù)計到達(dá)的港口為中國河北省境內(nèi)的曹妃甸港。
經(jīng)過月余航程,終于靠近了中國渤海海域。
再有不到五十里的距離,就正式進(jìn)入了渤海。
最晚明天早晨,巨輪就可以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