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當時執(zhí)法堂門口,除了溫璟之外,還有另一位執(zhí)法堂掌事也是金丹境界。
不過誰也沒能及時出手攔住。
畢竟誰能想得到,才剛筑基沒兩天的郁嵐清,竟已能做到劍氣外放!
好些修煉到筑基大圓滿的修士還做不到呢。
就拿剛剛被打傷的那名外門弟子來說,他是筑基境八層,無論修為還是年齡,都比郁嵐清高出一大截,可卻在郁嵐清凌厲的劍氣下無法躲避,硬是被打吐了血。
據(jù)藥堂的人說,這劍氣已經(jīng)傷及內(nèi)腑,不調(diào)養(yǎng)上半年恐怕難以養(yǎng)好。
主理這樁官司的,就是方才在執(zhí)法堂門口目睹了郁嵐清傷人的那位金丹境掌事。
他已了解清楚事情的全過程,看著跪在堂下的郁嵐清,肅聲說道:“雖是董誠辭不當在先,但你動手攻擊同門,致使同門重傷也是不對的?!?
“郁嵐清,你可認罪?”
郁嵐清身姿端正,腰板挺直,聞抬起了頭,一臉倔強,“打傷同門,該有何懲罰,我認?!?
“但是他辱我?guī)熥鹪谙?,我打他,并沒有錯!”
認罰卻不認罪,郁嵐清的態(tài)度格外堅決。
“可你違反了門規(guī)!”
“原本念在事出有因,你若認罪態(tài)度端正,還可減輕一些刑罰??赡銏?zhí)迷不悟,這刑罰便只能按照規(guī)矩來了。打傷同門,當受鞭刑九下,你可想好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打神鞭”。
每一下除了打在身上,更是觸及神魂。別說剛邁入筑基境的修士,就連金丹境修士挨上一下都受不住。
執(zhí)法堂掌事垂首看向郁嵐清,等著她識相認錯。
郁嵐清卻沒有一絲猶豫,仍是一臉堅持,“弟子認罰,不認罪。”
“……”在旁圍觀了全程的溫璟之,眼皮都要眨酸了,也沒能勸郁嵐清改口。
見狀忍不住道,“郁師妹,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
“不是我固執(zhí)。規(guī)矩是規(guī)矩,我打傷了人,所以這九鞭我認。”
“但他侮辱了我?guī)熥?,為自己的口不擇付出代價,是他活該?!?
郁嵐清從來就不是莽撞的人,早在動手前就想到了后果,“或許師尊大度,不在意旁人非議。可我身為弟子,卻不能聽旁人辱蔑師尊而無動于衷。今日我若退讓,人人都知,妄議我?guī)熥鸩挥酶冻鋈魏未鷥r,我不能讓!”
“……”溫璟之想要再勸的話說不出口。
他還沒收過徒,不知道被徒弟維護該是怎樣的滋味。
但他大概能想到,若是自己為師尊云海宗主挺身而出到這種程度,師尊能感動得眼淚花都淌出來。
想想平時沈長老吊兒郎當,事不掛心的樣子,再看看如今堂下跪著的郁嵐清。
他不禁想問一句,沈長老何德何能收了個這么好的徒弟!
許是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郁嵐清讀懂溫璟之的眼神。
“師尊待我極好,我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蒼峘劍尊留給沈長老的遺物中,莫不是還有惑人心神,使人忠心的法寶?
受刑者既然心甘情愿,也沒什么好勸的了。
“請打神鞭吧!”
執(zhí)法堂掌事一聲令下。
通體玄黑,散發(fā)著森然氣息的長鞭,被從堂后請出。
執(zhí)法堂一向在宗門內(nèi)以剛正不阿著稱,行刑自然不可能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