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如今,整個(gè)東洲別說大乘修士,就連合體修士,也就只有眼前這一位姜老祖而已。
退意在心底悄然萌生。
并不是誰都有勇氣奮起一搏,畢竟說到底,他們與靈犀宗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
眼見有一些宗門已經(jīng)吩咐弟子收起法器,徐真人目光閃了閃。
腳步微微向旁挪動(dòng),帶著幾分探究地朝靈犀宗山門內(nèi)“望”去。
察覺到他的動(dòng)作,徐鳳儀扭頭看去,帶著幾分糾結(jié)地小聲問:“師尊,您不會(huì)是準(zhǔn)備帶著我們跑路吧?”
這像是他師尊能做出來的選擇,畢竟在師尊眼里,什么事都沒有他們這些弟子的性命重要。
對(duì)上徐鳳儀眼中恍然卻略帶幾分掙扎的神色,徐真人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在你們眼里,你們師尊我就是這種人?”
“不是,絕不是。”徐鳳儀滿臉認(rèn)真。
徐蛟淇卻下意識(shí)點(diǎn)了腦袋,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做什么以后,脖子一梗,硬生生將點(diǎn)頭的動(dòng)作止住,改口說:“不是?!?
“……”徐真人懶得同這師姐弟倆解釋,目光繼續(xù)向山門內(nèi)眺望。
他感覺有些不對(duì)。
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duì)。
沈道友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空中,姜老祖正肅聲說道:“這是赤云前輩的氣息,隕落的六階青蛟乃是赤云前輩親自看著長大的小輩,赤云前輩欲查其因,然突破在即,本座勸它莫要沖動(dòng)?!?
“也勸諸位,莫再驚動(dòng)于它?!?
最后一句已帶上幾分威脅,可感受著這股強(qiáng)大的威壓,一時(shí)間卻無人敢駁。
赤云正是靈犀宗護(hù)宗圣獸的名號(hào),有不少人,尤其是南洲而來的修士都聽說過此名。
按照姜老祖的說法,這位護(hù)宗圣獸如今已有七階巔峰,僅差一步就能突破八階。
這樣的境界,就算勉力壓制也不可能將其殺死,然而真的等它突破至八階,整個(gè)東洲將再無勢力能夠壓制住它。
繼續(xù)作對(duì),得不償失!
下方,徐真人撇了下嘴,視線開始在劍宗一眾修士中,搜尋起沈懷琢的身影。
沒有找到。
這時(shí)上空卻響起一道清澈明亮,擲地有聲的聲音,“原來姜老祖與那麒麟圣獸是在同一處閉關(guān)?”
這話說得突兀,卻又合理。
按照姜老祖先前那番話分析,只可能是這樣的情況。
“沈長老,你要做甚,趕快回來……”
云海宗主靈力化作大手,直朝沈懷琢手臂抓去。
沈懷琢卻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一下子就從云海宗主幻化出的大手中溜走。
接著大步踏入高空,停在與姜老祖齊平的地方,大聲問道:“是不驚動(dòng),還是驚動(dòng)不了?”
“它可知你不光吸食了它修為,還要拿它的名頭出來威脅世人?”
“什么?”這是下方各宗修士震驚的聲音。
“什么?”另一道更加驚恐,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只見玉清子身邊,姜鈺彥走了出來,身旁還跟著他那一頭本命靈獸,三階火麒麟赤鳴。
“祖父……”
姜鈺彥瞳孔中寫滿了驚慌,像是既驚于這駭人聽聞的說辭,又慌于這說辭的真?zhèn)巍?
姜老祖眉頭緊蹙,帶著幾分怒氣呵斥:“難道你信了此人胡話?”
“嘖?!鄙驊炎列淅锬罅撕脦装逊?,身影飄至劍陣正上方,語氣越發(fā)陰陽怪氣起來,“姜老祖何必如此激動(dòng)?!?
“是真是偽,你將那麒麟圣獸喚出來,不就能見分曉?”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