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友,前面就是冰泉宮的仙泉城,之所以以此聞名,是因為城中有一座地下泉,雖置于冰天雪地,泉水卻格外溫暖,還有解乏與恢復(fù)靈力的作用?!?
冰泉宮那位孫長老,在被沈懷琢拒絕后已經(jīng)離開。
寒玉輦低飛在空中,瑤華宮尤長老介紹得越發(fā)賣力。
說著他還掌心一翻,變出一小塊令牌,“來之前宗主特意將這枚令牌給我,有此令牌可在極北荒原內(nèi)暢通無阻。哪怕這仙泉城中的地下泉尋常人泡不得,只要沈道友想泡,我們現(xiàn)在便能下去泡!”
沈懷琢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尤長老手中的令牌,那是一枚半個巴掌大,精致小巧的玉牌,正面刻著一個“瑤”字,背面則畫著一道彎月,彎月四周還雕刻了許多細致的云紋。
應(yīng)當是極北荒原三大宗門一同弄出來的東西,極可能各家宗門只有寥寥幾塊,或是僅有一塊。
倒是個好東西。
沈懷琢心下念叨了一句,面上卻是興致缺缺:“不必了,一口溫泉而已,本長老的洞府中就有一口?!?
這話倒是不假,不但他的青竹峰里有那么一口溫泉。
徒兒的清山苑里,也有一座溫泉池。
池子是昨日剛在天工城里買的,里面的泉水,他準備引一道天然泉眼進去,至于品級,那當然是非極品不取了。
腳下的仙泉城中,除了這一座地下溫泉,再無其他吸引人的地方,實在不知道駐足停留。
“既如此,我們便先去最遠的霜髓玉窟吧?”
尤長老為眾人介紹道:“霜髓玉窟乃自然形成,其中一半位于地上,一半位于地下,窟中有幾處玄妙的景色,還有許多由玉髓天然形成的雕像,與天工城里人為雕琢的不同,更加令人震撼。”
“不錯。”沈懷琢微微頷首。
徐真人也跟著點頭,瞥向尤長老的眼神分明在說著——
那還等什么?趕緊去吧!
極北荒原占地廣闊,先前去過的回風川、九彩池,與冰泉宮領(lǐng)地內(nèi)的霜髓玉窟剛好位于極北荒原的最東邊和最西邊。
前往霜髓玉窟還有一段不近的路程,寒玉輦疾速西行。
一日的功夫,他們又經(jīng)過兩座冰泉宮領(lǐng)地內(nèi)的城池。伴隨腳下經(jīng)過的地方越發(fā)荒蕪,周遭也越發(fā)寒冷,終于來到了極北荒原的最西端,霜髓玉窟就在前面百里。
而最早被沈懷琢與徐真人瞄上的那幾座靈礦,就在霜髓玉窟以北。
徐真人朝沈懷琢使了一個眼神,又拿眼睛瞥了瞥不遠處坐著的尤長老。
沈懷琢傳音,“不急,先去霜髓玉窟看看?!?
一座天然形成的奇景,必定也有其形成之因。
正如先前的回風川與九彩池一樣,來都來了,這霜髓玉窟自然也是要搜上一搜。
他沒有錯過先前尤長老提到霜髓玉窟時,發(fā)自內(nèi)心嘆服的眼神。顯然,這霜髓玉窟,比先前的回風川、九彩池和天工城,更值得看上一看。
“霜髓玉窟的玉髓有幾分禁靈作用,到了方圓十里便無法飛行?!庇乳L老一邊解釋著,一邊控制寒玉輦向下低飛,落回地面的同時,剛好也經(jīng)過建造在霜髓玉窟以東的一小片冰屋。
“這是冰泉宮建造于此的清修之處?!?
里面氣息不多,依稀可以判斷出是幾位金丹境與元嬰境的修士。
忽然其中一座冰屋打開了門,里面的修士看到從前面經(jīng)過的寒玉輦愣了一下,隨后有些客氣地問:“不知里面是瑤華宮的哪位道友?”
“亓元毅,這人也是冰泉宮內(nèi)門長老,與冰泉宮宗主師出一脈,是嫡親的師兄妹。”尤長老認得這人,詢問般地向沈懷琢看去一眼,見沈懷琢點頭,他才將寒玉輦一側(cè)的簾子升起,對著外面拱了拱手,“亓道友,沒想到你也在此閉關(guān)?!?
說著他看了一眼對面被換作“亓道友”之人的修為,比印象里的元嬰境七層似乎更深了一些,“看來亓道友此番閉關(guān),收獲良多,恭喜,恭喜?!?
寒暄過后,尤長老向亓元毅介紹沈懷琢一行的身份。
得知寒玉輦上坐的并非瑤華宮之人,而是來自東洲的貴客,亓元毅明顯愣了一下。
顯然他在此地閉關(guān)已有一段時間,并未聽說沈懷琢這位東洲地位頗高之人來極北荒原游玩的事。
“你們這是……朝著霜髓玉窟而去?”亓元毅回過神來,打聽道。
尤長老與亓元毅說話的功夫,徐真人又不住地將目光瞟向沈懷琢那邊。
沒想到冰泉宮守在這里的還有不少高階修士,這亓元毅明顯就是對他們生出了戒備之心。
看來等到去那幾座靈礦查看之時,行事還要再小心一些才是。
沈懷琢沒有理會徐真人的眼神,他的神識已經(jīng)探向前方霜髓玉窟,以及霜髓玉窟以北那幾座靈-->>礦。
看了半晌,他的眼底劃過一抹興味。
有點意思,無論是霜髓玉窟,還是那幾座靈礦,當中都有一部分區(qū)域有著阻隔神識探入的禁制。
這是先前途經(jīng)極北荒原其他地方從未見過的現(xiàn)象。
這地方,八成沒有白來。
沈懷琢輕咳一聲,提醒尤長老莫再繼續(xù)閑聊,該上路了。
尤長老頗為識趣,立馬拱手準備與寒玉輦外站著的亓元毅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