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棺材大概是一千年前的,里面葬了一個古代道門出了名的地仙,白云真人。”阿青說道。
“白云真人?那不是秦嶺一帶白云觀的開山老祖嗎,傳聞千年之前與道尊齊名的人物,棺材里有墓志銘和他的手抄?”我問道。
阿青搖頭說道:“那白云真人除了血肉有些干枯,其余都和活人無二,棺材被破壞時,他甚至睜開了眼睛,只不過他的身體才剛一接觸外界的氣就立馬變成了一具干尸?!?
“應(yīng)該是這白云真人生前存了最后一口氣所以死后才能不腐不壞的吧,要么就是他修煉了某種肉身成圣之法?!蔽也聹y道。
“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阿青說道?!霸谇暌郧熬陀腥税l(fā)現(xiàn)了龍脈,那人將白云真人葬在龍脈的龍頭上,卻沒有動龍脈的風(fēng)水,這件事很矛盾。”
“古人追求長生,以地脈龍氣保存肉身不腐也不一定,總不會真的活過來吧?!蔽艺f道。
“道門有一個傳聞,叫龍沙讖,已經(jīng)傳了千年,說是古地仙許遜羽化前曾留下讖,一千二百四十年后,豫章之境,五陵之內(nèi),龍沙渡口,當(dāng)出地仙八百滅世。這一讖流傳已久,沒人知道龍沙渡口的龍沙指的是何地,而算起來,龍沙讖預(yù)的八百地仙出的年份,大概就是今年。”
“這么快?!”我臉色微變,按捺住心中悸動道?!安贿^哪有人能夠預(yù)一千多年以后的事情,歷朝歷代的地仙加起來有沒有八百個都是問題,怎么可能出現(xiàn)八百地仙,我看侯爺應(yīng)該是多慮了?!?
“但愿如此吧。”
阿青嘆了口氣,接著走向自己的房間。
正在這時,身后一個小男孩忽然喊道:“師傅,你回來啦?”
我面色緊張地看了一眼阿青消失的方向,抱起男孩說道:“讓你練字你怎么亂跑出來了。”
男孩說道:“我已經(jīng)練了一天了師傅,我肚子餓了我要吃好吃的。”
我說道:“那我?guī)愠鋈コ院贸缘?,接著送你回家,你爹娘兩天沒見著你,該著急了。”
“那好吧,我要吃糖葫蘆,順便再帶兩串給爹娘吃?!毙∧泻⒄f道。
我?guī)泻⒊鲩T,臨走時回頭給了唐堯一個眼神,同時傳音道:“讓這兩天看見他的人都閉嘴,你知道這件事情意味著什么。”
“知道了?!碧茍蛘f道。
我轉(zhuǎn)過頭,當(dāng)做沒事人一樣領(lǐng)著男孩走向賣小吃的街道。
兩天以前,我和唐堯從城外回來時,看見城郊有一幫小孩在一處籬笆院外打鬧,而籬笆院內(nèi)的青石臺正有一名孩童坐在石桌前寫字,我一眼就看出他頭頂高懸天子氣運(yùn),正是我之前所救的小皇子。
之前我將小皇子送給了城郊的一個沒有子女的農(nóng)戶家里,但是沒想到這對農(nóng)戶收養(yǎng)了小皇子之后,氣運(yùn)沖天,中了一注頭彩,直接在不夜城的新城區(qū)買了一套院子,之后開了家飯店生意也不錯,所以就在不夜城定居下來。
這新城區(qū)和云樓不遠(yuǎn),我想把小皇子帶在身邊親自培養(yǎng),因此萌生了收徒之心,教他為人處世和治國之道,小皇子的父母得知我的身份后也當(dāng)然樂意,當(dāng)即就同意我?guī)е』首踊氐皆茦?,夫婦兩人還特意跟來云樓小住了一天第二天才走。
我將小皇子帶回后,夫妻兩人熱情地把我迎進(jìn)門去。
“徐文書,您怎么一個人就來了,您只要說一聲,咱們自己去接就好了,這孩子調(diào)皮,沒少給您添麻煩吧?”男孩的父親說道。
我說道:“沒添麻煩,但我有一事要跟兩位說一下?!?
“徐文書有話盡管說,您是小沙的師傅,您的話我們一定照做?!狈蚱迌扇它c(diǎn)頭哈腰說道。
“明天去把孩子的名字改了,以后不要再叫這個名字,我給他一個新的名字,叫徐立?!?
“徐立?既然是徐文書發(fā)話,那我明天就去把孩子的名字給改成徐立,徐文書還有什么吩咐的嗎?”
我說道:“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收你兒子為徒的事情?!?
而此時在云樓之內(nèi),阿青洗完澡來到云樓一樓的書房內(nèi),見書房伏案上橫七豎八擺著一堆青澀的毛筆練筆。
阿青舉起最上面的一張念叨:“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fù)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阿青讀完詩,看向落款處的名字,忽然臉色一沉,瞳孔劇震。
“徐龍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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