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龍虎山上,滅世五人組和九州十二煞從天而降,落在龍虎大殿之上。
“敵襲,敵襲!”
龍虎山如臨大敵,鐘聲響起,諸多長老分別帶著手下弟子列出劍陣,七位太上長老也紛紛從周圍隱修的洞府飛來,嚴(yán)陣以待。
“滅世五人組,你們未免膽子太大了些,敢上我龍虎山,你這是挑釁老天師的威嚴(yán)的嗎?”張義之揚(yáng)聲問道。
“張?zhí)鞄熣`會了?!眳螛湔f道?!拔襾?,只是想要帶走楊天宇,同時(shí)和老天師簡單聊幾句?!?
張義之說道:“楊天宇如今是我龍虎山的長老,不是你想帶走就能帶走的,更何況,他此時(shí)不在龍虎山。”
“楊天宇在不在龍虎山你說了不算?!眳螛湔f道。
“放肆,你滅世五人組算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龍虎山撒野!”一名太上長老指著呂樹怒斥道。
左皇指著那名太上長老說道:“老東西,你和我老大說話最好注意一下分寸,不然哪怕你躲在人群后面,我一樣可以打死你?!?
“哈哈哈,老夫修成地仙近百年,見過狂的,還沒見過你這么狂的!一個(gè)煉體的大塊頭,別說是你,就算是武侯也不敢在我面前如此大放厥詞!不過是滿身橫肉的鐵疙瘩,你哪來的自信!”那名太上長老不屑說道。
“很好,我記住你了,昆侖仙路開啟之后,咱倆碰一碰?!弊蠡收f道。
“看你氣血如龍,是個(gè)煉體的高手,恐怕我那徒兒武昭年輕的時(shí)候也沒你的肉身這么強(qiáng)橫,你應(yīng)該覺醒了古仙人的黃金圣體,如此寶體,怎么沒能入龍虎山培養(yǎng)呢?!标愄旒椎穆曇魪奶鞄煾畠?nèi)傳來。
眾人紛紛看向天師府之內(nèi),很快道尊張行道扶著陳天甲從天師府內(nèi)走出。
“老天師厚愛了,當(dāng)年晚輩不是沒來過龍虎山,只不過我那時(shí)氣海打不開,龍虎山又都是世外高人,瞧不上我一身的力氣,更不想在我身上浪費(fèi)寶藥,也許是我和龍虎山無緣吧?!弊蠡收f道。
“原來如此?!标愄旒渍f道?!翱上Я耍羰怯心憷^承正氣堂,五城十二樓也算是后繼有人,當(dāng)真是造化弄人。”陳天甲說著坐了下來。“不知幾位今日來我龍虎山所為何事?”
呂樹說道:“我的人被楊天宇所殺,所以我來找老天師要人?!?
陳天甲說道:“老夫聽聞九州十二煞圍攻楊天宇,以多欺少算不得本事,被殺那就更沒得可憐,你找他算賬,多少有點(diǎn)理虧,更何況,他不在我龍虎山。”
“既然老天師說楊天宇不在龍虎山,我自然相信,楊天宇能殺得了九州十二煞的人的確很讓我吃驚,我想知道,楊天宇是碰到了什么天材地寶可以讓他短時(shí)間內(nèi)如此蛻變,一人對十二人,不僅可以全身而退,還可以殺我三名手下,又重創(chuàng)兩人?!?
陳天甲呵呵一笑道:“年輕人之間恩怨,我一個(gè)老人家摻和可不好,不過既然你想知道,我也剛好想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不如你就到我身前來。”
“老大,小心有詐?!弊蠡市÷曁嵝选?
呂樹輕笑,緩聲說道:“既然老天師想要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給老天師看好了?!?
呂樹說著從龍虎大殿上落下走向天師府,龍虎山眾人紛紛拔劍,陳天甲抬手示意眾人退下,呂樹來到陳天甲三尺前,指尖流螢,驟然開啟虛空六合罩將眾人隔絕。
虛空六合罩隔絕兩界,從外部看去,內(nèi)部一切都變得模糊。
陳天甲端坐在天師椅上一臉淡然地看著呂樹,呂樹也一臉無懼地看向陳天甲。
呂樹輕輕摘下鹿頭面具露出面容,眼神深邃,隱約可見重光。
“傳聞你有雙瞳之能,不如使出來讓我也瞧瞧?!标愄旒茁氏日f道。
“老天師想看,那晚輩自然滿足老天師?!眳螛湔f著,目中瞳仁分裂。
“原來是呂尚的兒子?!标愄旒缀呛且恍Φ??!爱?dāng)真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老天師如何僅憑一雙眼睛就看出我是呂尚的兒子?”呂樹問道。
陳天甲說道:“世上的雙瞳者起碼過百,但是擁有能力的卻屈指可數(shù),其中最有名的便是你呂家一脈的梵花重瞳,你父親呂尚天資聰明,生來就是梵花重瞳,不過他只有三目梵花,而你是九目梵花,乃是梵花重瞳一脈的頂級瞳力,這也怪不得你能后天崛起,只是我聽聞你這一脈想要覺醒極難,不知你是如何覺醒的?”
呂樹說道:“和老天師一樣,歷經(jīng)痛苦、看透痛苦,歷經(jīng)絕望、成為絕望。”
陳天甲呵呵一笑道:“年紀(jì)輕輕的歷經(jīng)絕望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覺得挺好,不然老天師何以成為老天師呢?”呂樹說道。“人的潛力是會在痛苦和絕望中激發(fā)的,所謂的絕處逢生也就大抵如此,當(dāng)年老天師若是受他人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尊重,終其一生大概率也就只是一個(gè)掃地道人,又何來的長生,何來的后三百年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