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開始有種卡塞爾學(xué)院其實是所音樂學(xué)院的猜想,如果決定學(xué)生去留的考試方式是音樂,那么歷屆的屠龍大師們都該是各種樂器的演奏高手,熟彈于鋼琴、大提琴、小提琴、古箏等無數(shù)樂器。
而龍族正好也是一群為音樂狂熱的愛好家,每每與人類相遇時都會因為種族不同而產(chǎn)生的音樂鑒賞不同從而憤怒地祭出樂器來斗琴!人類在與龍族的斗爭中屢屢處于下風(fēng)大概是因為他們的琴沒有龍族大號,所以只有成立秘黨組成演奏團在老資歷的屠龍指揮家的指揮下勃發(fā)出浩大聲勢的音樂引發(fā)出神奇的靈來打敗龍族!
那么以后悉尼劇院就是各位屠龍者朝圣的地方了,每當(dāng)夜深的時候劇院里就會坐滿年輕特務(wù)...哦不,是年輕秘黨們飽含淚水地聽著歷代的屠龍大家們?yōu)榱藨?zhàn)勝龍族譜寫出的史詩樂章!
以至于為什么一定要是悉尼劇院,因為只有那么大的場所才能容納下龍這種東西一起斗琴!
干,人類的屠龍歷史有這么詩意嗎?
林年感覺自己的人生有些幻滅,但他居然又有些慶幸自己幸好學(xué)過一些鋼琴,如果用音樂屠龍的話他好歹也能有些門道入行,但想來前輩們屠龍背小提琴、古箏、大提琴,自己背鋼琴是不是顯得過于臃腫了些?
3e考試的考場這么嚴肅的地方,林年現(xiàn)在居然在滿腦子跑火車,但他覺得換誰來都得跑火車,這場考試簡直就是胡鬧!那群覺得自己有什么s級潛力的人難道是因為自己長得有些像莫扎特或者巴赫嗎?他情愿跟理查德克萊德曼更像!
教室里巴赫娓娓播放,林年放下了鉛筆嘆了口氣看向窗外,他很想知道樓上的林弦現(xiàn)在是什么樣一個表情,大概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是一臉懵逼吧?只可惜他沒有機會去驗證自己的猜想了,考試期間是不允許離開這間教室的,空蕩蕩的教室只有他獨自一人,簡直就像一個...牢籠。
黑色的天空,白蟒般肆掠的風(fēng)雪,漆黑而孤獨的堡壘,如林的囚籠欄桿,一只只素白的手伸向欄桿外。
忽然間,一股沁人心脾的寒冷之意涌上了林年的心頭,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雙手撐住了桌面。
在林年的眼前無端的開始閃過的無數(shù)失真的畫面,大量的噪點彌漫在他的視網(wǎng)膜內(nèi),耳邊的巴赫大提琴聲開始如退潮般消退,音階也開始扭曲著盤旋而上直至耳膜難以忍耐的尖銳刺響。
咚!咚!咚!
林年逐漸的又聽見了敲門聲,聲音從微弱不清漸漸爬到振聾發(fā)聵,就像是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傾聽門后的人暴戾砸門一般。他想從座椅上站起來,可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那個力氣,敲門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仿佛要在他的天靈蓋上震出裂口直入腦髓中一般!
發(fā)生了什么?林年不知道,一切失真的破碎畫面都是像漲潮一般襲來,黑色的潮水淹沒了沙灘上佇立的他,可當(dāng)大水吞沒他時蒙蔽他雙眼的卻不是漆黑,而是一片雪白。
林年嗅到了一股獨屬于冰雪的味道,在他的眼前出現(xiàn)的那是一片白到令人從骨子中凍出冰渣的茫茫雪原。
“有人在敲門,林年。”在林年的耳邊有人輕聲說。
林年一時間分不清楚這是幻聽還是真正有人在跟自己說話,因為他竟然覺得這個跟自己說話的人聲音有些熟悉,似乎曾幾何時他們就著壁爐的火焰相坐過,以寒雪為佳肴共食過比冰原還要寒冷的孤獨。
林年竭力的想要起身,他扭動腦袋看向窗外期望能看見走廊上巡視的曼施坦因,但他側(cè)頭驚鴻的一瞥卻看見了此生從未見過,卻又似曾相抵達,好似在夢中相見的景觀。
教室的窗外冰冷的雪峰高聳入云,黑色的大蟒盤于山上,沸血融化著冰雪匯入黑色的大海,雷霆匯聚著風(fēng)暴從天邊緩慢推來,龍吟的吼叫聲藏在暴風(fēng)雪中凄厲而恐怖。教室大門的材質(zhì)不知何時成了黑色的鋼鐵,上面用比血還要鮮艷的紅色漆著阿拉伯?dāng)?shù)字,像是編號,也像是待宰豬羊的檢疫許可,不絕于耳的敲門聲正是從門外傳來的,敲門的人兇狠而霸道,那股子焦躁感像是著了火每時每刻都在灼燎著神經(jīng)。
我要去開門,有人在等我。
著了魔似的想法在大腦中滋生,林年從桌椅上掙扎了下來,山一樣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只能爬到鐵門的面前,他咬住牙齒伸手握住了門把手抽開了鐵栓,大門應(yīng)聲而開。
一個金發(fā)的女孩出現(xiàn)在了林年的面前,大雪吹起了她的頭發(fā)遮住了她的臉,林年仰頭看,只看見了女孩嘴角上的一抹笑容。
“你不該回來的?!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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