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小暮再度俯身嘴角帶笑:“在這外面玩或許稍顯乏味了一些,小暮可以請客人到貴賓室一聚嗎?”
“就在這里不行么?”
“自然可以,還請客人說出您的心愿?!睓丫∧焊┥恚骸爱吘惯@是極樂館唯一能為您做的事情?!?
“我們要一個人?!币慌缘牧家婚_口了,話里的聲音像是九淵升起一般令人感受到徹骨的寒冷。
“什么人?”櫻井小暮抬頭問。
良一的手伸入了衣服里抓住了槍柄,額頭綻起了青筋,林年提前一步制止了他死死鉗住了他的手腕,因為四周圍攏過來的黑衣人們已經(jīng)盡數(shù)抽出了槍械,槍口低垂在地上,肅殺的氣息充斥滿了賭桌周圍。
極樂館內(nèi)不少賭客已經(jīng)意識到情況的變化,不少人悄然之間已經(jīng)向青銅大門涌去了,極樂館并沒有阻止客人的逃離,今晚的主角只需要一個,更多的人留在這里就稍顯嘈雜了。
“一個該死在我們手里的人。”林年平靜地說,與此同時袖口中的刀柄已經(jīng)在無聲間滑落入了手中,他的余光掃過了身側(cè)圍繞過來的黑衣人們,心中估算著之后猩紅剎那間的一切細節(jié)。
氣氛緊繃到了極點,每個人都在看櫻井小暮,等待著她開口。
“這樣的心愿很大啊...您的二百億可能還有些不夠呢?!睓丫∧号ゎ^看向賭桌上崩塌的籌碼高塔。
“還要多少?我們可以繼續(xù)賭?!绷帜臧炎笫址诺搅速€桌上。
櫻井小暮輕輕俯在了林年的大腿上,輕撫著他的身子,眼中倒影著那袖口中刀柄之上的一寸鋒銳刀光:“既然心愿是想要一條人命的話,那就請您的賭注上再加上一條人命吧,加上一條人命就夠了?!?
“好?!绷家徽f,他把槍掏了出來,放在了桌上,這一系列動作讓他被無數(shù)把槍指住了腦袋,每個黑衣人的手指都摁得扳機微微前后顫動,只差繃斷那根弦,子彈就會在底火炸裂中出膛射出。
櫻井小暮抬頭看著良一,這個男人卸下了自己的武裝,意思很簡單,他把自己的命壓到了賭桌上。
林年將右手中的短刀抽了出來,放在了桌前,伸手輕輕撫在了櫻井小暮的臉上:“可我們有兩條命賭,你只有一條啊,我們的賭注比你多,如果你輸了的話,該拿什么賠給我們呢?!?
櫻井小暮注視著男孩的眼眸,像是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花枝亂顫。
“那我們就再加一條吧?!彼χf。
極樂館的燈光忽然熄滅了,山中的黑暗籠絡(luò)而下,沒有人慌亂,也沒有槍響,一切都陷入了死寂,只能聽見人的呼吸聲、山里蟲鳴鳥叫的聲音。
一聲突如其來的梆子聲奏響了。
清脆、空冥,仿佛共振著空氣與人的頭蓋頂骨,酥麻而愉悅。
伴隨著梆子聲亮起的是一束燈光,在極樂館通往貴賓室的走廊深處豁然亮起了,光芒由遠至近映入了每個人的瞳眸,微微照亮了黑暗中林年的側(cè)臉,他扭頭看去,眼眸中倒影著一張雪白的公卿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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