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之所以要遮住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冰雪兒面皮兒薄,萬一等會兒被這群人瞧見,事后出去到處宣揚一番,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于冰雪兒名節(jié)有損。
此時郝密恰好被苗人鳳一劍逼退,有些狼狽地落到了宋青書身邊,正一肚子火氣,聽到宋青書的話,不由大怒,“山野村夫,簡直是找死!”畢左手一指往他肋間戳去。
閔柔剛剛見識過河間雙煞的一指禪戳到石板上都能戳出一個小窟窿,這山野間隨便一個農(nóng)夫,不會絲毫武功,血肉之軀如何擋得住,不免花容失色提醒道:“小心!”
哪知那個男人卻好整以暇地回以一笑,任由郝密一指戳在他身上,結(jié)果郝密卻像見鬼了一般急速飛退,驚駭莫名地望著他。
閔柔被他和煦的笑容弄得心中一跳,手下劍法都有些散亂起來,幸好得到丈夫石清的掩護(hù),才沒被敵人趁虛而入,連忙神情一肅,收攏心神應(yīng)對起來。
卜泰首先察覺到郝密的不正常,強攻幾招將苗人鳳逼開過后,來到郝密身邊,急忙問道:“師弟你怎么了?”
郝密此時將左手背在身后,雙唇微微顫抖,臉上滲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見師兄來到身邊,從牙齒擠著幾個字:“我的手指恐怕斷了?!?
此一出,房間中一下安靜下來。郝密聲音雖輕,但場中哪個不是高手,自然聽得清清楚楚。剛才郝密的一指禪威力可是有目共睹,如今人家不閃不避,他戳中對方反而被震斷了自己手指,此人武功又是何等高絕?
卜泰抬起他的手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郝密的手指已經(jīng)不成形狀,顯然那根手指已經(jīng)廢了。
卜泰怒視著看著宋青書:“我們兄弟與你無仇無怨,閣下為何下如此重的手?”
“是么?”宋青書冷笑一聲,“兩位剛才出手可沒顧忌那位小姑娘的安危啊?如今看到我這個無冤無仇的人走出來,一不和便想取我的性命。”
“我可沒出手,他受到的反擊力道只取決于他出手的力道。剛才令師弟出手時若是存著一絲慈悲之心,現(xiàn)在也不會傷得如此重?!?
兩人平素行事亦正亦邪,從沒把人命放在眼里,聽到宋青書的反問,卜泰一時間竟無以對。
黑白雙劍等人也是暗暗點頭,郝密如今狀況完全是咎由自取。
看到師弟手指的慘狀,卜泰心想他修煉數(shù)十年的一指禪恐怕廢了,心中正暗恨不已,突然想到傳汝陽王府之中似乎有黑玉斷續(xù)膏,說不定能保住郝密的手指,便動了開溜的念頭。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師弟恢復(fù)過后,再廣邀朋友來報仇。
“今日我們兄弟認(rèn)栽了,只是閣下藏頭露尾,究竟是何方神圣,敢不敢留下名號?”卜泰扶著郝密慢慢挪到門口,恨聲說道。
宋青書表現(xiàn)出來的武功讓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各個如臨大敵,兩人想腳底抹油,倒也沒人出手阻止。
聽到卜泰色厲內(nèi)荏的話,宋青哈一笑:“挺好了,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趙敏是也?!?
“趙敏?”卜泰默默將這個名字記在心里,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來日必有厚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
河間雙煞雖然投靠了汝陽王府,不過還沒來得及進(jìn)入核心層,自然不知道他們?nèi)蘸蟮捻旑^上司就叫趙敏。
看著河間雙煞的身影消失在雨中,段延慶若有所思:“兩人一指禪的造詣登峰造極,論指力不在自己之下,居然這么容易就敗了。不知道此人是敵是友,等會兒可得小心點,不要得罪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