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自從上次一別,老夫可對你念念不忘啊?!币恍腥说竭_大廳過后,司徒伯雷朗聲笑道。
你這個老玻璃……
宋青心中一陣惡寒,不過表現(xiàn)出來的卻是滿臉笑容:“多日不見,司徒老英雄風(fēng)采依舊啊?!?
仿佛被他這句話牽動了心事,司徒伯雷長長嘆了一口氣:“我算什么老英雄啊,只能躲在這深山老林,干落草為寇的事情?!?
“呃……”宋青一時不知道如何開解他,下意識看了身邊的夏青青一眼,心想你們金蛇營的精神明建設(shè)實在有些落后啊,讓手下看不到目標(biāo)與希望。
夏青青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正想悄聲詢問的時候,司徒伯雷又開口了:“哪像宋公這般,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天下驚。公委曲求,刺殺康熙的壯舉,實在是重燃起了天下漢人的熱血?!?
宋青訕訕地笑道:“這次刺殺后還是失敗了,司徒老英雄千萬莫再提了,不然宋某實在有些地自容了?!?
“噯~”司徒伯雷擺手道,“宋公何必自謙,韃皇帝狡猾異常,何況身邊高手如云,后失敗也情有可原。老夫敬佩的是公那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英雄氣概?!?
宋青被他一陣猛夸弄得飄飄然,因為心中有鬼,反而覺得很不好意思,心想這古人就是單純,就這么忽悠一下,居然反應(yīng)這么熱烈?
其實這只是宋青的誤解,這個界上,雖然不乏刺客刺殺皇帝,但一般都翻不起什么大浪,大多數(shù)連皇帝的面都沒見到便被侍衛(wèi)干掉了,刺客的姓名也很難留下什么記載。
像宋青這么高級別地位和官爵的刺客實在罕見了,要知道當(dāng)時宋青隱隱是繼韋寶后朝廷第一紅人,未來出將入相,封公封侯也不是什么難事,可以一個男人一輩能達到的榮耀,他都達到了。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宋青卻選擇了拋棄榮華富貴,冒著九死一生的風(fēng)險刺殺康熙,方才給天下人帶來這么大的震撼。天下漢人們紛紛捫心自問,自己如果有了宋青擁有的一切,恐怕很難做出同樣的決定。人們對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和人物,向來都是為敬佩的。
再加上五湖門掌門桑飛虹昔日受了宋青大恩,以為他失敗身亡之后,存了報恩的心思,便命門人在五湖四海宣揚宋青的事跡,當(dāng)然一定的藝術(shù)加工也在所難。
種種原因,宋青如今在普通江湖人心中的名聲比他想象中要大許多。
站在司徒伯雷身側(cè)的曾柔一雙美眸綻放著異彩,怔怔地望著宋青。以前她雖然對宋青有異樣的情愫,但想到對方在朝廷當(dāng)差,雙方立場注定勢不兩立,因此只能把那絲情愫悄悄藏在心底深處,整日感懷傷逝,悶悶不樂。
后來聽到宋青刺殺康熙的消息,她整個人一下變得神采飛揚,哪知道隨即傳來宋青被康熙下令挫骨揚灰的消息,整個人仿佛一下被抽干了渾身血液,變得失魂落魄。王屋派眾人看在眼里,紛紛嘆息,這也是為什么司徒鶴會知道她愛慕宋青。
后來隨著宋青南下行走江湖,他還活著的消息慢慢傳到了王屋派,曾柔一開始還以為是同門的惡作劇,直到消息越來越多,她才知道魂牽夢縈的那個人真的還活著。這次親眼見到宋青站在眼前,激動之情溢于表。
司徒伯雷和宋青寒暄一會兒,突然話一轉(zhuǎn):“宋公此番來山東境內(nèi),所謂何事?”
宋青與夏青青對視一眼,注意到對方眼中的笑意,連忙咳嗽一聲,掩飾道:“宋某聽聞滿清大軍南下圍剿金蛇營,過來看能否一盡綿薄之力?!?
司徒伯雷眼中露出一絲激動,繼續(xù)問道:“公可知道金蛇營廣邀天下豪杰,重推舉金蛇王一事?”
宋青點點頭:“有所耳聞?!?
司徒伯雷追問道:“宋公可有意參與角逐?”
宋青沉默片刻,答道:“前輩至誠相問,在下也不愿多加隱瞞,此番前來的確是為了爭奪金蛇王而來?!?
就怕你意……
司徒伯雷長舒一口氣,微微笑道:“宋公可知此番角逐金蛇王的豪杰,必須由各個山頭提名,才有資格?”
“來了?!毕那嗲嗖挥煽戳怂吻嘁谎郏吻帱c點頭:“不錯,在下也剛得到消息?!?
“不知宋公可曾找到山頭推薦?”司徒伯雷忐忑地望著他。
宋青回望了夏青青一眼,心想夏青青如今在金蛇營中身份敏感,總不方便把她牽扯進來,遲疑片刻,搖頭道:“還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