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僧望向自己的眼神,張三豐不由苦笑不已,如今可謂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不過他學究天人,眼界氣度卻非一般少林高僧比得了的,其實他心中隱隱贊同宋青書的說法,這些年來蒙古人就經(jīng)常在戰(zhàn)場上無所不用其極,打得南宋節(jié)節(jié)失利,若是武林中人依舊抱著這般迂腐的規(guī)則,實在不是漢人之福啊。
“既然任先生不講江湖規(guī)矩,也休怪左某不講江湖規(guī)矩了。”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喝,一個身影突然撲出,掌猛向任我行后心擊到。任我行看清是嵩山派掌門左冷禪,急忙反手回擊,喝道:“好?!?
任我行素來好強,左冷禪又一直是他的大對頭,他豈會有半分示弱?
原來左冷禪接道玄慈的通知,急急忙忙帶人從太室山趕來,正好看到任我行與方證斗到關鍵時刻,卻一直默不住聲,直到這個時候,才突然出手,這蓄勢而果然非比尋常,忽拳忽掌,忽指忽抓,片刻間已變了十來種招數(shù),任我行給他陡然一輪急攻,一時只能勉力守御。他適才和方證大師相斗,內(nèi)力損耗頗巨,此時體內(nèi)氣血翻騰,只能暗暗叫苦。
宋青書眉頭一皺,以他的眼力,又豈會看不出任我行一口氣始終緩不過來?身形一閃,便攔在兩人中間:“左大掌門,枉你為一代宗室,卻想撿這便宜,還要臉么?我來接你的?!?
左冷禪數(shù)次敗在宋青書手中,一見是他,心中先便懼了三分,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以他的身份,又豈好意思在宋青書這樣一個后輩面前示弱,心中一動便計上心來,道:“待我打倒了這姓任的匹夫,再跟你斗,老夫還怕你車輪戰(zhàn)么?”說著呼的一拳,向任我行擊出。
左冷禪心中打得好算盤,只要宋青書出手,他便能以對方以多欺少的由頭理直氣壯地退回去,那樣自然不損他左大掌門的威風;若是宋青書不出手,他便趁機了解了任我行的性命,除掉這個一直以來的眼中釘,他已看出任我行如今是強弩之末,自己要取勝簡直易如反掌,到時候擊斃魔教教主,自己的威望必然空前高漲,五岳合一的希望又大了幾分。
只有五岳合一,他方才有資本真正參與天下各方勢力的角逐。
宋青書哪會讓他趁人之危,正要揮掌格擋,任我行卻冷冷的道:“賢婿暫且退開!”
宋青書一愣,頓時明白任我行極是要強好勝,也不好當著這么多人拂了他的面子,不過若真的袖手旁觀,任我行又難免遇到危險,如今兩人身處一條戰(zhàn)線,宋青書自然不愿對方有什么損傷,答道:“好,我就暫且退開。只是這姓左的太也無恥,我先賞他一耳光?!闭f完揮起一掌,便往左冷禪臉上扇去。
左冷禪頓時又驚又怒,要是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扇了一耳光,自己這個嵩山派掌門還怎么當下去,急忙斜身避讓:“這是要兩個打一個嗎?”。
豈知宋青書雖作扇人之狀,這一掌卻沒揮出,只是右手抬了起來,順勢撓了撓臉頰,乃是一招虛招。他見左冷禪上當,哈哈一笑,道:“聽說閣下身為五岳盟主,只是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我只是撓撓癢,就把你嚇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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