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寂輕嗤:“你好大的口氣。”
“就算我不行,我身后還有白家。我祖父醫(yī)死人藥白骨,太醫(yī)院院使的名頭絕非虛設?!?
秦長寂抽回手腕,沉默了片刻:“我可以陪你賭二十天,暫時也不公開你的存在。二十天后,我肯定要離開,你自己好自為之?!?
白靜初一口應下:“二十天就二十天!一為定。”
“那你現(xiàn)在需要我做什么?”
白靜初不假思索:“殺掉李富貴!”
秦長寂盯著她的臉瞧了一會兒:“你這個想法并不明智,給我一個理由?!?
“其一,這是李公公臨死之前的囑托,我接掌王不留行的條件。
其二,我與他有血海深仇。
其三,李富貴十分了解王不留行,他多活一日,對于王不留行而,都是最大的威脅,所以斷然留不得;
其四,憑借王不留行現(xiàn)如今的實力,不足以抵抗對方的打壓。我要兵行險著,通過暗殺削減對方勢力,引起朝廷對他們的注意。
這樣,對方才能投鼠忌器,不敢再肆意妄為,將我們圍追堵截,置于死地。我們才有喘息的時間。”
“可你就不怕這樣做,會引起對方對你的注意?”
“這是我的事情?!?
“好!我會派人密切關注李富貴的行蹤,尋找可以動手的契機,爭取一擊致命?!?
“我希望能親自動手?!膘o初正色道。
“真麻煩!”秦長寂頗有些不耐煩:“刺殺的機會稍縱即逝,而你,怕是出府一趟都不方便吧?”
靜初堅持道:“我會盡量?!?
秦長寂漫不經(jīng)心地應下:“好,我答應,行動之前會通知你。至于你能不能趕得及那是你的事情?!?
靜初沉默不語。
秦長寂說得很對,自己現(xiàn)如今的確有著太多的不方便??捎H自手刃李富貴,為雪見報仇,是她心中的一個執(zhí)念。
多少次噩夢驚醒,都是雪見身下蛇一樣蜿蜒的,猩紅的血跡,還有李富貴獰笑的臉。
令她內(nèi)疚愧悔,再不能寐。
她緩緩吐唇道:“謝謝。”
秦長寂又問:“你讓胖子物色的兩個人,我心里倒是有合適的人選,明日就能讓她們?nèi)グ赘??!?
白靜初想了想:“暫時還沒有合適的時機,等我?guī)兹??!?
畢竟,自己半瘋半傻的,總不能平地里就多出兩個忠心耿耿,而又身手不凡的丫鬟吧?沒人懷疑才怪呢。
自己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
秦長寂依舊面無表情,冷冷地望著她:“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為什么李公公死后,李富貴要對你們趕盡殺絕,一個都不放過嗎?”
靜初袖中的手緊緊地握起,指甲掐進手心里,盡量讓自己不會太失態(tài)。
“因為,李公公在宮里數(shù)十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秦長寂一字一頓:“所以說,有人擔心,你會從李公公那里知道他的秘密與把柄,一旦泄露,對他而是極大的危險。因此,你必須要死!”
靜初坦然承認,語氣說不出的平靜:“即便我已經(jīng)回到白家,只要露出一絲破綻,讓對方知道我是在裝瘋賣傻,隨時都會要了我的性命。除非,我自己足夠強大?!?
長時間的沉默。
秦長寂一次又一次地從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一種不屈不撓,堅韌與頑強的風骨,逐漸屈服在她的命令之下。
幾日后,便是春庭宴。
林府所選的地方在月老廟前面的梨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