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立即下令搜查,二人早已從狹小的廚房煙道逃之夭夭。
這對于他而,無疑就是挑釁。
他叫過鴇娘與眾龜奴,再次詳細查問案情。
鴇娘與龜奴一概一問三不知。
而且那個被刺殺的人,竟然也不知所蹤了。
自己這次行動乃是提前部署,早就派人守住了所有可能逃走的通道。
兇手利用煙道逃離的確是出乎自己預(yù)料。
被害之人,還有他那么多的手下,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逃走了呢?
難道這青樓里另有密道?
那被刺殺的人又是從何得知?
看來,這琳瑯閣里似乎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番盤查,已經(jīng)是后半夜,天色將明。
池宴清正要暫時收隊,有士兵慌里慌張地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大人,不好了!城南一處宅子里發(fā)生命案!死了十幾人!”
白府。
靜初與枕風(fēng)回到辛夷院,李媽與雪茶早已經(jīng)睡下。
宿月見到她回來,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你們拍拍屁股就走,我一個人好難應(yīng)付。那個丫鬟倒是還好打發(fā),李媽差點沒跟我急眼。非要闖進屋子里來,好像我們能吃了你似的?!?
“要不是怕驚動了別人,今兒我差點就動起手來了?!?
一邊牢騷一邊點燃燈燭。
轉(zhuǎn)身看到靜初一身的黑灰,還換了一身帶著風(fēng)塵氣的衣裙,前襟之上都是血,披頭散發(fā)的,不由就是一愣。
“你這是……”
“我沒事?!膘o初的語氣十分平靜。
她徑直走到臉盆跟前,帕子蘸著涼水擦拭掉臉上的煙灰和血漬,換下裙子,團成一團。
慢條斯理,淡然而又平靜。
枕風(fēng)接在手里:“我?guī)湍幹昧??!?
“多謝。”
宿月在一旁忍不住開口:“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靜初輕描淡寫地道:“有驚無險?!?
宿月舒了一口氣:“我就說嘛,你就是大驚小怪,就憑秦閣主的身手,縱然不能得手,也不可能有什么危險。
枕風(fēng)你還聽她的話,大半夜的也跑去琳瑯閣……”
枕風(fēng)輕輕地拽了拽她的袖子:“別說了?!?
宿月莫名其妙:“怎么了?難道刺殺沒有成功?”
“成功了?!?
“這不就行了。就說秦閣主出馬,難道還能失手?不過一個太監(jiān)而已?!?
枕風(fēng)沖著她搖搖頭:“主子一定很累了,讓主子早點休息吧?!?
宿月見她前后態(tài)度判若兩人,還口口聲聲地叫靜初“主子”,不覺十分詫異:
“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對她突然這么客氣?”
靜初一不發(fā)地倒在床上,合攏了眸子,有一種終于如釋重負的疲憊。
她一個字都不想說,手指頭都不想動,只想哭,蜷縮起身子,用被子蒙住臉,肆意地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