漻送走白老爺子,辛夷院里歡天喜地。
從此之后,她白陳氏再也不能一手遮天。白靜姝也不敢如此狂妄了。
李媽做事也格外輕快起來,唇角壓不住的笑意。
宿月對李媽有些刮目相看:“往日里瞧著這李媽有些窩囊,在白靜姝與白陳氏跟前大氣都不敢喘。沒想到今日,她竟有勇氣當(dāng)眾揭穿白靜姝的陰謀?!?
白靜初望著門外李媽的身影,低聲道:“門還開著呢,你們說話要小心,仔細隔墻有耳。畢竟,李媽她已經(jīng)對我起了疑心。昨日故意拿瘋?cè)斯囂竭^我?!?
宿月一愣:“她真的故意給你吃了瘋?cè)斯???
靜初點頭:“吃了三四枚吧。瘋?cè)斯拘源蠖嘣诠?,少吃兩三個沒事?!?
“這人倒是聰明,既不背叛小姐,又不得罪她白靜姝,兩頭周旋??伤筒慌?,日后說不清楚,在白靜姝跟前落了把柄?”
靜初淡淡地道:“因為她知道,祖父回京之后,自然會為她主持公道。”
枕風(fēng)關(guān)閉了屋門:“小姐您既然早就覺察到不對,怎么不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丟了,讓她白靜姝撲個空?”
靜初嘆氣:“那樣的話,白靜姝豈不就可以篤定我是裝的了?這個虧我必須要吃。再說我也沒想到,她的真實意圖是在此,甚至于用上了江湖伎倆?!?
“說的也是,”宿月哼了哼:“不過還好,關(guān)鍵時刻李媽挺身而出,坦白這一切,可見她對小姐你倒是真的忠心?!?
靜初低垂了眸子:“也不盡然,你們?nèi)蘸笮惺逻€是仔細些吧,別被她捉了破綻?!?
第二日一早,白老太爺便帶著厚禮,以及白陳氏前往侯府。
沒想到,兩人吃了一個閉門羹。
侯府大門緊閉,清貴侯謝絕見客。
于是第二天繼續(xù)再去,雖說進了侯府的門,但是僵坐半晌,也沒能見到清貴侯。
老爺子陰沉著臉,渾身的怒氣。
顯然,退婚之事是真的將侯府得罪了一個透徹,人家就不打算原諒。
回到白府,老爺子就將白陳氏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白陳氏敢怒不敢。
“父親您是知道的,我只有靜姝這一個女兒,又自幼吃了這么多苦,好不容易才回到我的身邊。我怎么忍心她嫁一個身患花柳病的男人,毀了一輩子?只是當(dāng)時太草率了而已?!?
老太爺并未反駁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白陳氏:“當(dāng)初靜姝回府認親,你一口認定她就是你當(dāng)年丟了的女兒,可有什么憑證?”
白陳氏一愣:“父親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畢竟,僅憑一封書信,能說明什么?”
“可兒媳與父親您稟報過,這可憐的孩子一出生,右側(cè)腰上就有一塊紅色的梅花形胎記。靜初身上壓根沒有!
而靜姝進府第一天,我就親自查驗過,就在右側(cè)腰上,胎記仍舊很明顯。所以我十分篤定,她就是我失散十幾年的女兒?!?
白老爺子微微頷首:“關(guān)于靜初父母之事,她可有說過別的?”
白陳氏搖頭:“除了那封信,其他的她也一無所知。”
“那她原來出家的尼庵叫什么?法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