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征之禮照常進行,吳家接了聘禮與請期帖,女方回了允期帖,大婚的日子就算是定下了。
薛氏仍舊抱著一絲僥幸回到薛家,一直到天色昏黑方才失魂落魄地回來。
回到白家就一病不起。
一個娘家無權(quán)無勢無人撐腰的女人,在婆家日后的地位可想而知。
原本她的榮耀也都是用銀子鋪就的,如今身無分文,哪里還有人關(guān)心一句?
前些時日在府上呼風(fēng)喚雨,頤指氣使,如今徹底跌落泥濘之中,一蹶不振。
白景泰說,薛家真的是徹底的完了,這些天,薛家其實早就已經(jīng)有了要易主的征兆,只是誰也沒有往那一方面去想。
直到薛家主領(lǐng)著對方回到薛宅。
整個薛家的人全都被凈身出戶,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裳。連夜就被對方送出了京城。
薛氏手里的銀子,就成了薛家日后賴以生存與安身的根本。
對方如此雷厲風(fēng)行,逼得薛家背井離鄉(xiāng),薛家家主竟然還對著對方千恩萬謝,似乎占了對方莫大的便宜。
白景泰還說,能看得出來,接掌薛家的這伙人很不好惹,一個個全都兇神惡煞,帶著殺氣。
嚇得他幾乎不敢抬臉與對方對視。
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追究到白家來,討要薛家的欠銀,一時間白府也惶惶度日。
這件事情,無疑在上京掀起了軒然大波。
大家全都紛紛議論著,這位橫空出世的秦家家主究竟是什么來頭。
為什么能一夜之間,就收服了整個薛家?
日后秦家的招牌能否繼續(xù)占據(jù)行業(yè)龍頭,能否接替薛家,成為新的皇商,有點令人懷疑。
而藥行的新舊交替,動蕩不安,自然就會給小人可乘之機。
畢竟,這么大一塊肥肉,多少人覬覦,誰不想分一杯羹,或者取而代之。
商場如戰(zhàn)場,同行是冤家,多的是陰謀詭計。
令靜初擔(dān)心的事情也終于發(fā)生了。
有人在背后煽動藥商,前往秦家藥行滋事,要求取消以前與薛家簽訂的所有訂單,拒不與秦家繼續(xù)合作。
白二叔已經(jīng)離開上京,秦長寂不善辭,又不喜歡與人虛與委蛇。應(yīng)對這種局面,略顯生硬。
靜初得到消息,不得不親自前往處理。
幸好現(xiàn)如今,整個辛夷院里,宿月枕風(fēng)二人說一不二,她比較方便出入白府。
當(dāng)她趕到藥行門口,門外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的藥商與圍觀百姓。
他們不肯入內(nèi)說話,擺明就是故意將事情鬧大,試探秦家的底線。
王不留行的柏老正在極力與大家解釋,面對眾藥商七嘴八舌的攻擊,急出一頭的汗。
掌柜與伙計全都一旁冷眼旁觀。
頭戴冪籬的靜初一出現(xiàn),柏老頓時舒了一口氣,沖著靜初恭敬地頷首行禮:“家主。”
聲音不大,但卻令靜初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誰也沒有想到,傳聞之中的秦家家主竟然會是一位看起來嬌嬌弱弱的未嫁女娘。
雖說看不清容貌,但一身氣度淡雅,如芝如蘭,沉穩(wěn)從容,有一種波瀾不驚的安穩(wěn)大氣。
吵鬧的聲音逐漸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