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機放在一旁,不再去看上面任何與汪承澈或溫暖有關(guān)的信息。
她起身,赤著腳,一步步走遍這個她與汪承澈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家。
每一件家具,每一處裝飾,都曾是她傾注心血的見證。
客廳那副巨大的抽象畫,是她陪著汪承澈在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畫家的工作室里淘來的。
當時他說,這畫就像他們的未來,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現(xiàn)在看來,這畫上混亂的色塊和線條,更像他那顆骯臟扭曲的心。
她走到書房,打開了汪承澈的電腦。
密碼是她的生日,多么諷刺。
她冷靜地插
入一個準備好的u盤,開始拷貝里面所有與公司財務相關(guān)的文件。
她不確定這些東西是否干凈,但她了解汪承澈。
他為了給溫暖買那么多高檔奢侈品,在公司的賬目上,又怎么可能一清二白
做完這一切,她像是完成了一項神圣的儀式,回到沙發(fā)上,安靜地等待著。
幾天后,門鎖傳來轉(zhuǎn)動的聲音。
汪承澈拖著行李箱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疲憊和風塵仆仆。
他看到沙發(fā)上安靜坐著的林夏,立刻丟下箱子,快步走過來,臉上瞬間堆滿了心疼和愧疚。
老婆,我回來了。
他想去擁抱她,卻在離她半米遠的地方停住了,因為林夏的眼神,像是一潭結(jié)了冰的深水,沒有一絲波瀾。
對不起,夏夏,真的對不起。
汪承澈的演技一如既往的精湛。
新加坡那邊項目出了大亂子,我走不開,連視頻會議都開了好幾個通宵。
沒能去接你出院,讓你一個人在家,我......
他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的表情仿佛真的悔恨到了極點,我真不是個東西!
林夏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像是在欣賞一出蹩腳的獨角戲。
她的沉默讓汪承澈心里有些發(fā)毛。
以前的林夏,哪怕再生氣,只要他這么一哄,總會心軟。
可現(xiàn)在,她像個沒有感情的瓷娃娃,讓他所有的表演都打在了棉花上。
夏夏,你別這樣,你打我罵我都行,別不理我,我害怕。
他試圖去拉她的手。
林夏終于動了,她避開了他的觸碰,淡淡地開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你身上有香水味,我不喜歡。
是溫暖常用的那款一生之水,多么可笑的名字。
汪承澈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立刻解釋。
可能是開會的時候離一個女同事太近了,染上的。我馬上去洗澡!
他像是找到了一個臺階,狼狽地沖向浴室。
聽著浴室里傳來的嘩嘩水聲,林夏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幾分鐘后,汪承澈圍著浴巾出來,頭發(fā)還在滴水。
他小心翼翼地湊到林夏身邊,像一只討好主人的大狗:老婆,你看,現(xiàn)在沒有味道了。
他見林夏依舊沒什么反應,心一橫,想到了一個新的主意。
夏夏,再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對不對
他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救贖的稻草。
我們辦個生日宴會吧,就辦得盛大一點,把你所有的朋友,我們所有的合作伙伴都請來!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汪承澈最愛的女人,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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