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夏雷望了一眼俄羅斯女郎身后的山林,可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幾乎和父親夏長河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俄羅斯女郎說道:“你不用看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他這段時間不在華國。他很擔(dān)心你的安危,這也是他讓我來見你的原因?!?
這句話就像是一只鐵錘狠狠地敲在了夏雷的心口上,讓他的心頭堵得慌。俄羅斯女郎雖然沒有說那個男人就是他的父親夏長河,但“他很關(guān)心你的安?!边@句話卻是一個很明顯的暗示,那個神秘的男人就是——父親夏長河!
這一剎那間夏雷的心里充滿了各種情緒,激動、高興、憤怒、困惑、傷心,這些情緒就像是繩子一樣捆著他,讓他難以呼吸!
“別怪他,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俄羅斯女郎說道。
夏雷苦笑了一下,“苦衷?什么樣的苦衷可以讓一個男人拋家棄子?你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你知道我將京都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撕掉時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我告訴你,那種感覺就像是死了一樣!”
“你現(xiàn)在不是活得挺好的嗎?他為你感到驕傲?!?
夏雷說道:“我不需要他為我感到驕傲,我只想與他見一面,我想聽聽他的解釋?!?
俄羅斯女郎說道:“這一天會來到的,相信我,總有一天他會回到你的身邊的,他也會向你解釋所有的事情。”
夏雷直直地看著她,“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助手?!倍砹_斯女郎說道:“我叫葉芙根尼婭,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
“你把我約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幫他轉(zhuǎn)達對我的關(guān)心嗎?”
葉芙根尼婭說道:“當(dāng)然不是,你父親讓我告訴你,那粒藥非常珍貴,你不應(yīng)該留著它,你應(yīng)該服用它,越快越好?!?
夏雷的心頭又是一震,他想起了那次在最終父親夏長河失敗之后在玻璃瓶下面發(fā)現(xiàn)了俄文的警告語“小心”。現(xiàn)在看來,父親夏長河回過家,而且知道他沒有吃下那最后一顆藥。
夏雷沉默了半響才說道:“為什么要我吃掉那顆藥?我的身體很好,我不需要吃任何藥?!?
“他是你父親,你要相信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你,相反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他讓你吃下那顆藥,你就吃下它吧。關(guān)于它,我知道得不多,我沒法告訴告訴你更多?!比~芙根尼婭說道。
“就這事?”夏雷的心里猶豫不決,真的要吃那顆藥嗎?
葉芙根尼婭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已經(jīng)被盯上了,處境很危險?!?
“誰盯上我了?為什么?”夏雷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他的心里很自然地便想到了那個美國間諜。
葉芙根尼婭說道:“是你的……”
突然,葉芙根尼婭半邊胸膛突然炸裂,血水和人體的碎片濺了夏雷一身。極大的沖擊力下,葉芙根尼婭的身體往后飛去,飛出好幾步遠才掉在地上。
葉芙根尼婭死了,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死了。
夏雷猛地?fù)涞乖诹说厣?,然后一個滾動,躲到了兩塊墓碑的中間。他的視線飛快地搜索著四周,可惜沒能找到狙殺葉芙根尼婭的殺手。對方所使用的武器顯然是性能非常優(yōu)越的狙擊步槍,可以在兩公里外狙殺目標(biāo)。這樣的距離,他的左眼也無法透視某一個障礙物找到隱藏在后面的狙擊手。
距離真相似乎只有一步之遙了,可就是這一步之遙的距離卻突然變成了陰陽相隔的天塹,再也無法逾越了。
夏雷的心中充滿了憤怒,還有恐懼。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那個狙擊手的目標(biāo),所以敢亂動。他的心里也在思索著狙擊手的身份,可沒有半點頭緒。
那個狙擊手的目標(biāo)似乎只是葉芙根尼婭,他沒有再開第二槍。
天色越來越黑,夏雷閉上左眼,僅用右眼去看倒在血泊中的葉芙根尼婭,直到確定正常情況下那個就是已經(jīng)沒法看清楚他的時候他才小心翼翼地從兩塊墓碑間的空隙里爬出來,慢慢地爬到葉芙根尼婭的身邊。
葉芙根尼婭早就沒有呼吸了,巨大的傷口也流盡了她身體之中的血液,地面上一大片血跡,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對不起……”夏雷的心中一片愧疚,他伸手從葉芙根尼婭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只皮包,然后帶著皮包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正常的情況下他應(yīng)該報警,或者給龍冰打一個電話,可是葉芙根尼婭的身份不清不楚,而且身上還帶著槍。他沒法跟警察或者龍冰解釋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更沒法解釋葉芙根尼婭是怎么死掉的。更何況,葉芙根尼婭是父親夏長河的助手,牽扯到父親的事情,他就更沒法去面對警察和龍冰了。
權(quán)衡再三,他最終還是做出了這個獨自離開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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