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兒(妹妹),從小就懦弱,耳根子軟,最是心軟不過!
只要自己再掉幾滴眼淚,說幾句軟話,她肯定會就范!
玉梅!我的好女兒??!
趙桂芬立刻戲精附體,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就開始干嚎,你可得為媽做主?。∥覀兇罄线h跑來看你,你那個狠心的公公,就要拿斧頭砍我們?。∵@還有沒有天理了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命苦的閨女喲......
蘇強也連忙幫腔:是啊妹!咱們才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聽外人的??!你忘了小時候,哥是怎么背你過河的了
蘇玉梅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眼神里,充滿了掙扎和痛苦。
她看著撒潑的母親,看著一臉期盼的哥哥,過去二十多年被壓榨、被吸血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
她想起了自己出嫁時,他們是如何將江家給的彩禮盡數(shù)吞下,卻只陪嫁了兩床破舊的被褥。
她想起了自己每次回娘家,他們是如何將她帶回去的東西搜刮一空,卻連一頓熱飯都吝于給她吃。
她想起了在她最艱難的時候,他們不但沒有半句安慰,反而還責罵她沒本事,不能從江家摳出更多的錢來補貼娘家。
往事,一幕一幕,如同電影般在眼前閃過。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母親身后,那個正用一種貪婪的、算計的眼神,偷偷打量著不遠處獨自玩耍的盼盼的哥哥,蘇強。
那個眼神,和前兩天,江衛(wèi)軍準備用風車誘騙盼盼時的眼神,何其相似!
他們,根本不是親人!
他們是蛀蟲!
是聞到了一點腥味,就想撲上來,吸干她最后一滴血的......
螞蟥!
而自己身后,站著的是誰
是那個在她被全世界拋棄時,給了她一個家,給了她尊嚴,給了她一份事業(yè),將她和盼盼護在羽翼之下的再生父親!
這一刻,所有的懦弱,所有的猶豫,都被一股熊熊燃燒的、名為守護的怒火,燒得一干二凈!
媽。
蘇玉梅緩緩開口,她的聲音,不再顫抖,反而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平靜。
還在地上干嚎的趙桂芬,動作一滯,抬起頭,以為女兒心軟了。
蘇玉梅沒有去看她,而是走到了堂屋門口,從那破舊的書桌抽屜里,拿出了一沓粗糙的信紙和一支筆。
她拿著紙筆,重新走回院中,走到趙桂芬面前,將東西放在了那張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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