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時候他跟其他的鎮(zhèn)撫司皂衣衛(wèi)一樣，學過兩年，能識字，能寫些簡單文字，對于學文并無深入。

范明塵點點頭，轉身進學堂，門口有幾個半大小子向著張遠打招呼，都是喚“遠哥”和“嫂子”。

這其中有街坊范大娘家的兒子肖揚，也有其他幾個丁家巷附近少年。

剛才張遠來的時候幾人就相互低語，一臉崇敬。

有不認得張遠的，看他腰間掛著的黑鞘雁翎，都滿臉羨慕。

丁家巷附近子弟，大多都是子承父業(yè)的軍卒世家，成為皂衣衛(wèi)或者巡衛(wèi)軍，是他們的宿命，也是一直以來所準備的事情。

讀書學文，大多數(shù)也都是為了能更好擔任職務而準備。

“遠哥?！绷硪贿?，身形有些消瘦的少年開口，目光落在張遠腰間的黑色長刀上，神色有些復雜。

“孫立，”張遠伸手拍拍其肩膀，輕笑道：“孫頭對你寄予厚望，你在范先生這里可要好好學?！?

聽到張遠的話，孫立面上閃過黯然之色，搖搖頭。

“我爹看不上我，不讓我修武道，在他眼中，我沒有成為皂衣衛(wèi)的本事。”

孫立是孫澤獨子，如果論子承父業(yè)，以后該是要成為鎮(zhèn)撫司甲四隊的皂衣衛(wèi)。

若是積攢功勛，成為甲四隊的旗官也不是不能。

只不過孫澤不想讓孫立成為皂衣衛(wèi)，一直讓他學文，走儒道。

為讓張遠他日發(fā)達能照拂孫立，孫澤更是承諾讓出旗官之位，并且助張遠成為玄甲衛(wèi)。

這些事情，孫立并不知道。

“你想成為皂衣衛(wèi)？”張遠看向孫立，低聲開口。

孫立點點頭。

張遠的目光落在孫立身上。

孫立也修過些武道，只是看著連隱元境都沒有入。

這等修為，不可能成為皂衣衛(wèi)。

沒有隱元境修為，是沒有資格成為皂衣衛(wèi)的。

“好好修文，若是你能過了官試，我可以幫你跟孫頭提，讓你進入鎮(zhèn)撫司?！?

“至于你的武道修行，我也會想辦法?！睆堖h面上神色鄭重，看著孫立。

孫澤是說將旗官之位給他，但張遠并沒有留在皂衣衛(wèi)多久的打算。

他是要成為玄甲衛(wèi)的。

孫立如果想成為皂衣衛(wèi)，他日成為甲四隊的旗官，張遠可以幫他實現(xiàn)夢想。

他并不覺得做皂衣衛(wèi)有什么丟人。

聽到張遠的話，孫立面上閃過喜色。

甲四隊中幾人，只有張遠支持他成為皂衣衛(wèi)。

“官試，我會盡力。”孫立微微握拳，低聲輕語。

“遠哥，我能成為皂衣衛(wèi)嗎？”不遠處的肖揚低聲問道。

另外幾個少年都是一臉期盼。

張遠目光掃過，輕笑點頭。

……

回到丁家巷小院時候，門口站著明泉樓的廚子老陶和張遠家的婆子吳姨夫妻倆。

本來今日吳姨就是討了假回家的。

“張爺，有位云州來的商客在打聽夫人的消息。”老陶走到張遠身前，壓低聲音開口。

云州商客，打聽玉娘的消息？

玉娘面色微微一變。

張遠雙目瞇起。

他按在腰間黑鞘雁翎的手掌，悄然握緊。

_l